夜墨寒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此事,夕颜忽然像崩溃了一般,抱着他的腿猛地跪下来:“殿下,并非臣女愿意如此,而是……是真的逼不得已。”
她一秒入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娘亲病重,爹爹却一直不肯请大夫,想让我们母女自生自灭,我想跟着坊间大夫学了些医术,却还是拿不出银子给娘亲抓药,相府克扣了我们的月例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肯给,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她的哽咽着,似乎是有些说不下去,将脸埋到他的膝盖间,嘤嘤地哭泣。
乔丞相和乔夕语这会儿完是懵的,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废物会倒打一耙。
旁边的围观群众立刻发出一阵嘘声,忽然忍不住怜惜这个苦命却又坚强的女子,当她们再次看向乔夕语时,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刚才她演绎的那一场姐妹情深,在这会儿完变成了笑话。
什么善良温柔,知书达理,却原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这位二小姐和她娘怕是恨不得立刻弄死大小姐母女,生了病不清带,还故意把人家的月例扣光,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杀人么?
“别怕。”夜墨寒安慰地抚着她海藻般柔软的发丝,“从今以后,有本王在。”
“嗯。”
夕颜弱弱点头,却依旧没有缓过来,伏在他膝上低低的抽泣。
夜墨寒刀子般的视线朝乔丞相剜过去,若是眼神能杀人,那对父女已经被碎尸万段。
乔丞相被周围人诡异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舒服,脸上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着:“殿下,老臣冤枉。”
“殿下明察,爹爹和娘亲从来不曾苛待姐姐。”乔夕语连忙辩白,似乎委屈无比,“姐姐,你怎么可以……”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本王都看见不少,当初不拆穿,只是想给丞相留点脸面。”夜墨寒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乔夕语脸色涨紫,想要反驳,却又怕鬼王再做出什么妖来,让他们更加下不来台。
鬼王殿下不再搭理她,抬手在夕颜背上轻拍着:“那些人在不在意你都没什么,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只要本王在一日,就会护你一日周,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
人群再次哗然。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暴戾乖张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鬼王殿下,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而且还是对一个女人。
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
“殿下,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夕颜扯了扯夜墨寒的袖子,这次依旧没有給乔夕语他们好脸色,但是这次却没有人说她不懂礼数。
围观群众反而觉得解气,像乔丞相和乔夕语这种道貌岸然的贱人,的确不值得同情。
鬼王殿下完不理睬旁人的情绪,径自拉着夕颜离开。
有姑娘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悲喜不明的慨叹:“突然觉得鬼王殿下好帅啊,若非是个短命的病秧子,我一定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