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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祁气得笑了,拍了拍她的脸。大概是弄那解药时跟人动手,用力太大,他的手微微抖着。

“本王怎么对你了?难道你想去冷宫陪那帮人吃闲饭么?本王还得顶着恶名收拾这副烂江山,你想得倒美。不过娘娘今日倒是牙尖嘴利,还有没有?继续说,没准本王一高兴,就说一句喜欢你,好如了你的愿。”

大约药效发作,易苏胸中一阵翻涌,赶忙推了推他的手,用力虽然不大,不过靳祁跟她吵了架,现在大概一点都不想碰她,冰凉的指尖只稍在她腕上一蹭,迅速移开了。

易苏勉力撑起身,复又跪在榻边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其实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一阵阵发酸发疼,靳祁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坐起来好些。”

她太阳穴突突血涌,几乎连抓住床沿的力气都没了,被他扯着手臂坐起来,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拿袖子擦了嘴,伏身笑道:“我劝王爷自己也多惜命,成日在外头吆五喝六威风堂堂,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他日王爷出了事,我可没本事插翅膀出去找解药,到时候这天下是谁的,还不好说呢。”

她吐得声音粗嘎,并不好听,靳祁大约也嫌病中人讨厌,不欲久留,见她软趴趴地窝回了锦被里,便站起来理了理袍子,“那娘娘可要事与愿违了。本王记仇惯了,死也要拉娘娘陪葬,不管这天下是谁的,左右都落不到你手里。黄泉之下可没有俗务缠身,娘娘忘了的事,本王要娘娘一件件想起来。”

月瘦如眉,星光历乱。

白宾在廊下等着,远远看见靳祁快步走来,一阵风似的刮过他身边,停也不停,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靳祁走的是无人的小路,只有几盏宫灯摇摇晃晃地亮着,他一身泥土、凉雨和血迹混在衣袍上,被照得近乎狰狞。

他方才找药时穷凶极恶,进宫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白宾这才觉出不妥,忙脱了大氅替他披上。靳祁嗯了一声,伸手拢住了领口,“处理干净了?”

白宾道:“是。”走了两步,他替靳祁兜住马,“王爷,属下有一句话。”

靳祁翻身上马,“本王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

白宾却摇摇头,“王爷为娘娘得罪的人也尽够了。王爷是放不下,可毕竟覆水难收。当年是没有法子,只得出此下策,可即便是下策,这太后她也做了七年,难道还能回头么?”

靳祁凉丝丝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知道。”

白宾也仰头看着他,半晌,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王爷不知道。若真怕人疑心太后,正经该做的是一刀两断,如今这样...........”

未等他说完,靳祁冷冷笑了一声,扬鞭落下,“啪”的一声,黑马打了个响鼻,蓦地飞冲出了宫门。

摄政王走了,似锦才敢进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灯。见易苏蜷在锦被中向里睡着,她大着胆子去碰了一下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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