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八风不动,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处:“太后特地把臣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操持家务的人?我府里已经有个大管事了,太后莫不是想再送一个过来?”
太后皱眉:“你这孩子,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管事能和王妃比吗?就算你暂时不娶王妃,也可以挑个懂事听话的在屋里放着,好伺候你日常起居。”
她见豫王只是垂眼不语,便打出感情牌来,面色露出唏嘘感怀之色:“你虽不是哀家的亲子,但当初哀家和庄嫔好的便如亲姐妹般,她在病时还叮嘱我要好生照看你,你到现在也没成家留个后,让我以后到了底下如何跟她说道?”
沈琼楼两眼放空,陈皇后面带微笑听着,但心里难免鄙夷,后宫之中哪有真姐妹情分,想把娘家姑娘塞过去说这么好听干什么?
太后冷不丁瞥见皇后略带深意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转头温言嗔道:“按照寻常人家的说法,你也是他嫂子,怎么不帮着劝两句?”
陈皇后到底不是吃素的,腼腆恭谦道:“王爷素来有主意,又有您在,哪有我插嘴的份?”
豫王靡艳的眸子泛出些漫不经心的笑意,眼波悠悠然晃荡着,却不落在实处:“皇嫂素来恭谦贤德,恪守礼数,听闻嫁到锦川侯府的亲妹也贤名在外,可见国丈家教女有方。”
陈皇后听的心里紧了紧,她看着太后瞧了过来,忙半开玩笑地道:“那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陈家如今就剩下两个儿子,成家之后生的还是儿子,阳气旺的快冲天了。”
他目光不慌不忙地凝在沈琼楼身上,眼里几分笑意泛出,眉眼如渺渺烟岚:“都说女儿肖母,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沈琼楼心里苦逼死了,这他.妈真是躺着也中枪,他不想要太后的人就不要,干嘛拉她当挡箭牌。
陈皇后头都大了,这简直无妄之灾,忙道:“这孩子年纪还小...”
豫王道:“我可以等。”
陈皇后被噎了下才道:“...这孩子性情有些乖张...”抹黑就抹黑吧。
豫王挑唇笑道:“无妨,我喜欢活泼些的。”
沈琼楼内心嫌弃脸,说的跟真的似的。
她摆了肃然神色,躬身装逼:“臣早就立誓,宁可终身不嫁,也要实现抱负,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共同建造和谐美好大魏朝!
豫王本就是漫口说说,但被她就这么明着拒了,还是轻挑了下眉梢,又起了身随口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他又转向太后,神态散漫,笑的别有深意:“臣暂时不需操持家务的人,尤其不缺姓赵的。”说完就行了个礼,洒然而去了。
太后的娘家就是赵家,她倒也没把他方才的托词当回事,但最后这话已经跟明着警告没甚区别了,太后心里先是一恼,随后又是一惊,手指捏的发白。
她转头把气儿出到皇后身上,瞥了眼沈琼楼,冷淡道:“太子是你亲生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本也管不着,但如今他的课业越发不成样子了,此事事关国祚,我可不得不过问一句了!”
陈皇后面上并无任何不满,微微皱眉带着些自责,欠身道:“臣妾把沈侍读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儿,太子也并非愚鲁之人,怎么总也学不好?得弄清楚根源,才好对症下药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淡然道:“既然太子聪慧,那学不好定然是旁人帮衬的不周到了,照我看,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有什么难办的?”
陈皇后打着太极:“这就不好说了,得先问清楚了再论其他。”
太后随意从她脸上瞧过去,也懒得多费口舌,起身被宫人簇拥着离开了。
陈皇后缓了会子,才抬手召沈琼楼近前来,温言问道:“你这几日陪太子读书劳累了,都学的怎么样?”
沈琼楼垂手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几位太傅讲的很好,臣撂下课业这么多年,总有些跟不上,最近正在努力补。”
陈皇后含笑道:“你是聪明孩子,再加上勤奋,想不学好都难。”她说完又沉吟片刻,问道:“可为何太子的课业...有些不尽如人意?”
事情怪就怪在这了,她也问了三位太傅,沈琼楼这个侍读做的确实尽心,可太子课业还是没进步,她自认儿子绝不是个笨的,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要让沈琼楼看,殷怀瑜聪敏慧黠,人情世故也算练达,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那谁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这话不好和陈皇后说,她想了想,委婉道:“殿下聪慧过人,只是学的时候不长,应当是还没有进入状态。”
陈皇后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话中意思,皱眉道:“这孩子的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抬眼瞧了瞧沈琼楼,招她近前几步,语意切切:“你跟太子般大,这些日子也处的极好,他对你也器重,我的话他未必肯听,但你却是尽可以开口的。”
虽然太子学的好不好跟沈琼楼不大,但殷怀瑜课业不行,她这个侍读也常被人拿出来说嘴,便微微倾身,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陈皇后微微笑了笑,隐晦地给她指了条明路:“太子性子最是要强,又极爱面子,所以寻常老与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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