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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光城韩氏的家徽。

家徽又叫家纹,起源于霁王朝建立初期,那时公卿贵胄经常会参加一些聚会,并在聚会上互相交换一种薄叶状的木片用以联系感情,架设友谊。木片上雕琢有木片原持有者的姓名和家族字样。

到了东西两霁时期,贵族们改用掌心大小的金叶子代替木片,用来交换联系方式的木片也有了新的名字“简”。

诸侯王室成员通常以白金叶子作“简”,帝氏则以纯金叶子镶嵌细小的玉石作为点缀,至于一般的贵族则以鎏金红桃木片作为“金简”。

随着这一细节的变化,原本“简”背后的家纹也由之前单一的图案变成了复杂的图腾。一些强大的家族会以太古传说中的神兽作为图腾,并将之绘制成家徽,作为地位与血统的象征,彰显家族之气派。

……

云柳夏韩是夙国最大的四个家族。也是夙国宗室长老会的四大核心支柱。柳、夏、韩三家作为云氏旁支,以云氏为宗。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岁月里,这些家族家主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可以影响到夙国未来国主的选择。

当夙国四大家族的家徽同时纹绣于一件如此精美的衣袍,除了夙国的国主,没有人有资格将它披上。由于夙国与墨国的战事,点星、流云、曜光三城沦陷,这些上述的世家,活着的大部分都聚集在了明月城中。

云姈其实很不喜欢发髻上别着的这个狼首发簪。每次佩戴这狼首发簪都会让她感到特别的疲惫,尤其是在今夜这种重要的场合,她竟在众目睽睽下误入了片刻的清梦。

长翘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于半梦半醒间微微颤动。很快,在礼乐声的跌宕起伏与山回路转中,这难得的片刻清梦,将着随宫人撩拨的缥缈清烟,渐渐弥散于逐渐热闹的大殿。

当她略带怅惘的抬眼望向殿下群臣。云凡的目光恰巧在此刻与她触碰。

“何时到的。”怅惘的目光,在熟悉的面孔前,化作一汪柔情的湖水。

“今日午后。”云凡答。

“听闻你在北陆这些年里,结识了不少有志之士,怎么今夜宴会上只见两位?”她的目光扫过贵宾席间,只瞧见了古依娜与辛扎依玛。对于飒部六将与古依娜的故事,云姈早有耳闻,今夜,这传闻中的古依娜虽然到了,可那飒部六将却并未尽数出席,令云姈有些疑惑。

“北陆这些年里,他们习惯了风沙中来去,刀口上舔血,初来明月城,其余几人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一进城我便让他们先去休息,若有失礼数,还望国主见谅。”云凡说谎的时候,眼不眨耳不红。

“无妨于礼数,都是自家人。”话语间,云姈回忆起几年前云凡离开时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心疼。“倒是你,与记忆中相比,不仅瘦了还晒黑了。”

“国主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说笑。”云凡觉得自己除了晒黑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许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成长过程。

“这么些年在北陆过得很辛苦吧。”云姈关切道,对于云姈的关切,他很感动,遂安慰道:“无所谓辛苦不辛苦,毕竟都已过去。”

“是啊,都过去了。”她的目光里,怅惘的情绪在与云凡交谈间似有郁结,“今夜是家宴,诸位不必太过拘谨。”

事实上今夜的景颐殿,是以家宴为名的国宴规格。在霁朝的礼乐文化里,从来没有家宴邀请世家大族和文武官员,来共同款待远道贵客这么一说。更何况,这位远道贵客,还是他们自家未来的国主。云姈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让跟随云凡回来的北陆六人放轻松罢了。毕竟,以后肯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打好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随着礼官高喊:“开宴”,宴会正式开始。

婀娜的舞姬在众人目光中,于殿上翩翩。绝美的舞姿如池中金莲,在华灯礼乐的映衬下令人目不暇接。宫人们在此期间将第一轮的美味佳肴陆续送到每一位宾客的坐案前。

此时的云凡表现得有些过于低调。

作为今夜宴会上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个身上下都是故事的男人竟然含蓄地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

在云姈的记忆里,她的那位弟弟不该是这个样子。云姈心想,会不会是北陆的经历改变了他呢?思量间,她的目光回落到了贵宾席上,恰好这时古依娜正好抬眼,于是霁北的第一美人与北陆的第一美人迎来了历史性的对视。

如蓝宝石般的明眸在此间消融了云姈眼底的怅惘。仅仅是瞬息的相视,云姈感觉自己似乎是爱上了这个来自北陆的金发姑娘。

她从这个女孩的眼中看见了向往已久的自由与快乐,但是,随着歌舞声息,礼乐交替,这些皆在云姈的眼中,化作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

认清了现实后的云姈,趁着在这个间隙,与众人说起刚刚她误入的那场清梦。目光依然弥留在古依娜的身上,令古依娜有种夙国国主专门给她讲故事的错觉。

事实上,大多数人顺着云姈的目光,皆以为她将要讲的故事是说给贵宾席上的云凡听。大家都知道今夜云凡才是宴会的主角,可是云凡却始终低调的将自己当做是来走过场的。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像是对宴会上的一切都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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