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一脚将她踹翻,神色傲慢的说:“要跪滚远点去跪,别弄脏了太医院的地。”
说完,在小春近乎绝望的目光下,无情合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
唐芯从昏迷中幽幽醒来,有关昨夜的记忆如潮水疯狂涌入她的心窝。
她腾地坐起身,瞅瞅四周。
“我没死?”还在寝宫里?
慌忙扯开衣襟,看了看胸脯上黑得发紫的胎记。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手指轻覆上黑印,不疼也不痒,用力摁摁,也和往常一样,“难道是滚下山坡的时候,伤到了内脏?留下了后遗症?”
想了想,貌似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
等晚些时候,还是找太医再看看吧。
打定主意后,她便将疑惑抛开,草草洗漱一番,更换上太监服溜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内的氛围十分诡异,除了洗菜、切菜的声响,竟再没别的动静。
唐芯瞅了瞅没精打采的张御厨,一溜烟晃到了孙老身旁,和他咬耳朵。
“师傅,大家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个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哎,还不是为了秋猎的事,”菜刀紧贴菜板滑过,厚薄匀称的肉片如堆放整齐的塔罗牌,罗列在空碗里,“那小东子你还记得吧?一大早,刑部就派了人传他问话。”
“小东子?”这事和他有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唐芯有些摸不着头脑。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皇上的伤势加重了,香王与刑部联手共审此案,但凡有嫌疑的,都会被带去问话,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瞥见她骤变的神色,孙御厨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安慰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知心人,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自家徒弟他还不了解么?这事定和他无关。
“师傅,您接着忙,我先去乾清宫伺候。”唐芯抛下这么句话,就急匆匆跑出了院子。
妈蛋!太医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那货的伤势不要紧吗?怎么会突然加重?
唐芯咬牙切齿的骂道,给太医院的太医们通通贴上了庸医的标签。
刚瞧见乾清宫巍峨的殿宇,还没进院子,就见着外边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道路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箭步走上前去:“小春?你疯了?”
“主……”小春憔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光亮。
“别乱叫,当心隔墙有耳。”唐芯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把人拽到无人的墙角,“说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禁足令尚未取消,她堂而皇之现身在人前,找死么这不是?
“主子,您的伤都好了?”小春双手并用,在她身上一通瞎摸。
远端伫立的侍卫瞥见这一幕,纷纷看傻了眼。
察觉到众人的注目礼,唐芯赶忙制止小春:“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见她有力气吼人,且面色恢复红润,小春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回了原位,哭哭啼啼的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昨夜主子您吐血不止,奴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想求御医去寝宫为您看病,可是他们却闭门不见,奴婢没了法子,只能到这儿来求皇上开恩。”
闻言,唐芯心里暖暖的,伸手抹去她的泪痕,顺带着掐了下她胖乎乎的脸蛋:“算我平日里没白疼你。”
“主子!”小春羞得面红耳赤。
“然后呢?他是没在这儿,还是怎么着?”她不爽的追问道。
“皇上昨晚的确宿在了乾清宫。”小春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看她,见她露出窃笑,才大着胆子把话说完,“可侍卫们不许奴婢打扰皇上休息,奴婢只能在这儿等着皇上起身。”
笑脸顿时龟裂,她磨牙道:“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凌厉的眼刀不要钱般往侍卫身上砸去。
“主子,您没事,奴婢就安心了,别为了奴婢和他们置气,好不好?”小春破涕为笑,扯着唐芯的衣袖央求道。
“你不去当圣母,简直是浪费了。”哪有人受了欺负,还帮坏人求情说话的?唐芯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两眼,罢罢手,“回宫去歇着,晚点儿我给你带好吃的回去。”
“嗯。”小春擦擦眼泪,欢天喜地的走了。
刚走出没多远,她又回过头来,冲唐芯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咳!”某人顿悟了她的心思,面上一热,羞恼地挥挥手,示意她滚蛋。
目送小春行远,她方才冷着脸,朝侍卫走近。
“唐大人。”四名禁军侍卫恭敬的拱手作揖。
她扬起一抹纯良的笑,说:“诸位辛苦了啊。”
“守卫皇上,是卑职的分内事,谈不上辛苦。”侍卫有些受宠若惊。
“哎,我每天来这儿伺候皇上用膳,都能见到各位在此站岗,风雨无阻,这宫里头啊,像诸位这样的忠良,不多见了。”说着,她踮起脚,拍了拍侍卫的肩膀,“我对几位可是敬佩有加,一会儿见到皇上,定为各位美言几句,谋个好差事,提提职位。”
这话一出,四名侍卫乐得找不着北,宫里谁不晓得,她在皇上跟前有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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