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
唐芯脑子里嗡的一下,一股冲天的火气霎时冒了出来。
“敢问公主,您认为这道白灼虾哪里不好吃?温度太凉,导致虾肉过硬?还是入酒后,鲜味不足?更或者,是酱料不合您的口味?”妈蛋!给她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啊!
突然提高的分贝,让殿中众人大吃一惊。
一个小太监竟在对一国公主叫板?
唐尧蓦然皱眉,还以为芙儿的脾气入宫后有所收敛,没想到竟还是这般不分轻重!沈濯香口中的美酒噗地喷了出来,身旁一脸惊诧的沈濯擎立时回神,面上却不见怒色,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皇帝不知唐芙的真正身份,可众所皆知,她乃是御前的红人,眼下顶撞了贵人,丢的是主子的脸,景国怕是要把这笔帐记到他头上去了。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向天子望去,可这一看,竟是让他感到意外。
那人不仅不怒,反而老神在在地坐于原位,眼睑低垂着,似对这一幕并不在意。
原想起身化解风波的贤妃,亦没错过帝王异常的反映,微微直起的身体,再度坐了回去,继续旁观着事态的发展。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哪那么多原因。”夏允儿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棕色眼睛,毫不退让的反驳道。
唐芯气笑了:“您知道,对一个尽心尽责努力想让食客满意的厨师而言,您这样的话是什么?是对人格的羞辱!是对厨艺的否认!”
“哼,你别想冤枉本公主。”她不过是小小挑剔一番,至于这么严重?
看出夏允儿的不以为然,唐芯深深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立马火力开,和她据理力争起来:“真正冤枉的是应该是奴才才对!别的专长上,奴才不敢多嘴,但在做菜上,奴才有百分百的信心!您尝的这道白灼虾看着简单,实则,工序并不普通。”
“不就是用热水过一遍吗?”夏允儿嘟哝一句。
闻言,一直作壁上观的沈濯日唇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睨着唐芯微微发抖的身影。
小猫要伸出利爪了……
薄唇轻扬,弧线透着几分兴味。
“那是不会做的人,才会用的蠢法子!”唐芯斩钉截铁地道,明亮的双眸里窜起两团亮得逼人的火焰,“这些食材在做之前,都是生龙活虎的,为的就是保持食材的新鲜与口感!在下锅前,所有的虾都会去须,并且除去虾头内的污渍,装盘沥干!然后,再下油进锅,油的分量十分讲究,不能过多,也不能太少,等到六七分热时,再下葱段、生姜、米酒,祛除腥味,之后才是您所说的加入清水烧开,直到虾变色煮熟方才出锅,最后,再用凉水浸泡,才能算真正的完成!”
她噼里啪啦说完第一道工序,然没有理会众人的蚊香眼,一鼓作气接着往下说:“而它所配的酱料。”
纤纤玉指直指桌上的白玉圆碗:“它看似普通,用的调料的确也不多,只有糖、盐、水、醋、沙姜几种常见的材料,可是,想要把这些材料融合到一起,且符合寻常人的口味,确是极不容易的!每样料参多少,按多少比例,火候要如何控制,都需要经验!并且……”
“咳!”景帝干咳一声,打断了唐芯慷慨激昂的讲述,再任由她说下去,这次的国宴就要变作菜式推荐了。
“永腾帝,我儿自幼不曾离家,吃惯了景国的食物,来到贵国难免有些水土不服,她又心直口快,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找好台阶,景帝用眼神示意夏允儿赔礼道歉,想要将此事大而化小。
“她总要说出个理由吧!”唐芯脑子一热,一下子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不然,对得起跑腿的将士,对得起一路上运送食材,累趴的马匹,对得起辛辛苦苦做菜的厨师吗?”更别说还有她这个忍着食欲,徒手剥虾皮的人了!
几个对不起一出,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夏允儿的身上,她撅着嘴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上话。
眼见唐芯气势压过一头,沈濯日眸中的笑意浓得像是要溢出来,甚至生出股摸摸她脑袋的冲动。
“好了。”若他再不出面,真不知这丫头还要斤斤计较到几时,“公主想吃佛跳墙,夜里御膳房做一份便是。”
他果然相中了这位公主!
唐芯心里的火气不减反增,扭头瞪向沈濯日。
“皇上说得是,”贤妃柔柔开口,“就劳烦唐公公在晚宴上多添一道菜了。”
“本王也有许久没尝过佛跳墙,真有几分想念啊。”沈濯香笑吟吟打着圆场。
有了两位分量足够的贵人出面,官员们也纷纷附议。
唐芯很是不甘心,可是,看着沈濯日和景帝谈笑风生,压根不再纠结此事,她只好火往肚子里咽,黑着脸默默退下。
宴会直至未时方才结束,已有几分微醺的景帝,和沈濯日先行离席前往御花园下棋,景国武将簇拥着夏允儿前往行宫歇脚,满殿的大臣如数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孙老本想等宫人收拾完,好好训教一番,不想,他刚帮手清理了席上的餐具,一转头,竟连唐芯的影子都没见到,问了问钟有权才知,那小子一刻钟前就悄悄溜走了。
与此同时,通往行宫的幽径小道上,唐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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