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紧任务重,春墨要赶工,还要出细活儿,未免急燥上火。潮生这两天被她找碴训斥的次数两手数不过来。每到这种时候,潮生就给她低头,必要时认两句错。
开窗子嫌风吹了线,点了灯嫌烟气熏眼,走路说脚步声太重。连她自己做不下去,潮生客气一句:“要不要我替你做几针你歇一歇?”都能惹得她发脾气。
潮生干脆把头一缩,当自己不存在。
好在紧赶慢赶,在四皇子生辰之前,春墨的笔袋总算完工了,她宝贝得很,用细绢包了起来,谁要也不愿意给看。
好吧,潮生理解她的心情。谁送礼物不希望有点儿神秘感有点儿惊喜?事先大家都知道了,还惊个毛啊。
潮生她们这些人是不用想着送什么礼物的,幸好幸好。
就算送,她们能送出什么来?大家都穷得叮当响,一点点可怜的月俸,经常是存不住的。
也就是那天给寿星磕个头算拜寿了——四皇子得倒过来给她们发红包。
不过即使是过生辰,四皇子还是一样早早起来便去了崇文馆,留下这些人一通忙活。将院子清好,铺上地毡,摆好桌椅,折好的鲜好插在瓶里,处处妆点得花园锦簇。
潮生给秋砚打下手——其实秋砚是看不惯她被春墨支得团团转,特意让她松快松快。
厨房里也忙,可是忙得有条不紊,每个人应该做什么都分派得清清楚楚,可见李姑姑是个有能耐的。她一边吆喝人把蒸笼抬出去,里面都是擀好了蒸得半熟的面条,要拿出去用水淖再晾,一边还从另一边小蒸笼里拿出个碟子来:“来来,尝尝。”
潮生看看秋砚,秋砚笑着说:“尝尝吧,看看味道甜淡。馅儿是我和李姑姑商量着拌的,平时吃来吃去就是那几样,玫瑰桂花绿豆枣泥,没点儿新鲜的,这个你尝尝如何?”
潮生拿了一个,掰开来,腾腾的热气和甜香一起逸出来。
果然不是寻常的那些料。
咬一口,甜里面透着微微的酸,一股清香。
“能吃出来吗。”
“好象……有些杏子酸?”
“对啦。”秋砚嘉许地说:“就是拿风干的杏脯桃脯切碎了拌的,特意没有加香油蜂蜜那些,怕腻了,还混着磨碎的鲜莲子,味道不错吧。”
“很是爽口,一点不腻。”
“嗯,那就好。”秋砚也尝了一个:“殿下也不是很喜欢甜腻之物,这个大概能赏脸多吃一块。”
“其实过寿嘛,吃寿糕是好兆头,不吃糕怎么高寿嘛。”
潮生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忍不住笑了。
“原来要吃糕是要讨好采头。”
李姑姑说:“那是自然。长寿面也是图个吉利。这些东西做得好吃不好吃倒是其次,反正殿下为了应景也得吃上几口。”
做点心用的就是那天潮生去取回来的模子。
屋里还其他已经做好的菜,一样一样放在案板上。
“行啦,咱们出去吧,别在这儿添乱。”
潮生随秋砚出来,听着她说:“春墨倒没有坏心,不过有的时候急躁一点,你不要放在心里。”
“我知道的,秋砚姐。”
“说起来你挺好的,又细心又能干,也不是那样不安分的人。一来的时候我还悬着心,现在倒松了一大口气了。你瞧瞧我们这儿,一共就这么仨俩歪瓜裂枣,笨的太笨,什么事儿都做不好。有点小聪明的呢,又不大安分。”秋砚指指西院:“原来你冬纸、夏笔两位姐姐在时,哪用我操心这些。”
潮生只是抿着嘴,微低垂着头跟着她走。
“原来魏公公说是从掖庭挑几个人补过来,殿下又说喜欢清净,不喜欢那么多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结果魏公公就领了两个人,中间还被截走一个。好在你一个顶俩,让我省了不少心哪。”
潮生抬头,秋砚冲她笑笑。
“那秋砚姐得给我双份儿的月俸哪。”
秋砚一怔,哈哈的笑:“原来你还会说俏皮话哪?我还以为你木头木脑的。好了说正经的,今天只怕要好忙活一通,大约会来好几位殿下,热闹是热闹,可是一忙就容易出错。你可得给我小心点看紧了,别出什么大纰漏。”
“嗯!”潮生点头应道:“我一定当心。”
二殿下头一个来了,他是和十公主一起来的。这二位是同胞兄妹,刘妃去世后,十公主由贤妃抚养的。
潮生给她上茶时,十公主看她一眼:“你新来的吧。”
潮生应了一声:“是。”
十公主接过茶,忽然掩袖一笑,钗头的珍珠微微颤动:“我知道了,你是二哥说过的那个‘葡萄’吧。”
潮生头更深的低下去,正经从容地说:“奴婢名叫潮生。”
十公主放下茶盅:“抬起头我瞧瞧。”
潮生微微抬起头来,十公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这姿势要是放在一男一女身上,那就是标准的调戏啊调戏!
“嗯,这眼生的好,是很象葡萄。”十公主说:“那葡萄好吃吧?二哥连我都没给,一股齐儿都给你了。”
潮生可真不敢和这位公主继续讨论葡萄。
好不容易周围的人才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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