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轩辕城内莫名地起了火,火势熊熊,人群一下就乱了,阿珩又趁机偷偷敲晕了几个神将,人潮涌到御道上,侍卫阻挡不住成千上万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御道被堵住。
仲意和云桑的眼中都思绪变换,普通百姓感受不到火的异样,可他们却立即明白了那是有灵力的神或妖在故意纵火,至于原因不想也明,自然是为了破坏这场婚礼。
车舆旁的礼官算了算时辰,着急地说:“这如何是好?要是错过了吉时,可是大大不吉利。”神农百姓非常看重这个,若是有心人散布谣言,只怕一桩好好的婚事会变成不受老天护佑的恶兆。
“实在不行就用鸾鸟拖车,从天上飞入上垣宫。”
“万万不可!”这又是轩辕的忌讳,轩辕立国靠的是占了国人口九成多的人族,立国之初,轩辕王就规定了事事都以人族为重,但凡盛大的仪式,必须遵照人族礼仪。
云桑双手放于胸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霞,云霞交织,在半空中出现了一条云霞铺成的甬道,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骏马清鸣,拖着龙凤辇走上甬道。
百姓们看得目眩神迷,鼓掌欢呼。
阿珩无奈地看着车舆继续前行,不过这么一打扰,也算争取到了点时间。
阿珩匆匆返回上垣宫,昌仆焦急地问:“找到小夭了吗?”
阿珩附在昌仆耳边说:“赤宸去找了,千万别让四哥知道,否则他又要生气,如今我已经心力交瘁,实在……”
昌仆叹了口气,“我明白。”她是个母亲,自然知道孩子出事的心情,若换成她,早就六神慌乱,不管不顾了,阿珩却还要以大局为重。
“待会儿云桑就来了,我想麻烦嫂嫂一件事情,尽量拖延他们行礼。”因为昌仆是若水的族长,手中有兵,轩辕王对她比对阿珩更客气。
昌仆什么都没问,立即答应:“好,我会一直拖到父王发怒,不得不行礼。”
等仲意和云桑的龙凤辇到了殿门,昌仆带着一群若水少女,花枝招展地迎着云桑走去。
大殿内的人都愣住,仪式里没有这个啊!
昌仆娇笑着说:“早就听闻神农族的云桑被赞为云端的白莲花,可惜一直无缘深交。”
云桑微微颔首,“我也一直就听闻若水族的女族长不仅仅是若水最美的若木花,还是最勇敢的战士。”
“今日之后,你我就是妯娌,我们若水族交朋友前,要先掂掂朋友的分量,不知道神农族是什么礼仪?会不会觉得我们太粗鲁野蛮?”
云桑微微一笑,“表面上有差别,骨子里其实一样,雄鹰总是会找雄鹰翱翔,老鼠总是会找老鼠打洞。”
昌仆将身上佩带的匕首解下,丢给身后的侍女,“按照轩辕礼仪,今日是婚礼,不适合见刀戈之光,王姬可愿与我比比灵力?交我这个朋友?”
轩辕民风剽悍,比武斗技是很平常的事情,大殿上又有不少来自民间的武将,闻言都高声欢呼起来。
云桑自小喜静不喜动,没有好好修炼过打斗的法术,知道自己绝不是昌仆的对手,可昌仆当众邀请,她又不能拒绝,否则会让骁勇好斗的轩辕百姓看轻了神农,正踌躇间,一个男子嘶哑的声音传来,“王子妃盛情难却,但在神农没有新娘子在婚礼上打架的风俗,就让在下代长王姬与王子妃略过几招。”
昌仆只是想达到拖延婚礼的目的,可不管和谁打,立即答应了。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驼背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云桑想起沐槿向她绘声绘色地描绘赤宸手下有个多么丑陋的怪人,知道他就是赤宸的左膀右臂——雨师,听说他神力高强,出身不凡,来自“四世家”的赤水氏,因为犯了家规,被逐出家门。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知为何,云桑心中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呆呆地盯着雨师的身影。
昌仆摘下鬓边的若木花,将花弹到空中,向着雨师飞去,若木花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霎时间就如红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泼向雨师。
雨师静站不动,白云却在他头顶缭绕而生,一朵朵飘拂在大殿上,一串串雨滴落下,化作晶莹的水帘,垂在雨师身前,挡住了若木花,一朵朵红色的花碰到珠帘,消融在雨滴中。
雨师虽然丑陋,法术却赏心悦目,云聚云散,雨来雨去,潇洒随意,配上昌仆的漫天红花,犹如一幅江南春雨图,看得人不见凶险,只觉赏心悦目。
夷澎看着殿前的云水与落花齐飞,笑对阿珩说:“父王已经在不耐烦地皱眉了,你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狐狸虽然狡猾,可总有猎人能逮住它。”
夷澎一愣,又笑起来,“既然查出了他的来历,就该明白找到他的猎人都成了他腹中的食物。”
阿珩冷哼。
夷澎说:“让我想想,你在这里,到底是谁去帮你找小野种了?天下间敢和狐族的王为敌的人也没几个。父王邀请了赤宸参加婚礼,雨师都到了,赤宸却不在这里,难道他就是你的猎人?”
“你猜对了!”阿珩冷笑,“你什么都清楚,明明知道只要抓住证据,一下就能钉死我们家,却就是没有办法证实,滋味只怕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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