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做了很久很久,可惜我总醒不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梦在现实世界中,总之没有清楚的界限,或者人生真的像别人所说,就是一场梦而已……
——作者按
漆黑一片的夜幕,突然被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擦亮,一个狗头人身的巨大身影在这短暂的光芒中闪现,它一边大步地行走,一边疯狂地摇晃着大脑袋朝天咆哮,就像要吞噬整个乌云密布的天际一般。
狗头人左手紧握着布满咒语的酒葫芦,右手高悬着金光耀眼的三叉戟,强悍无比的身躯勉强禁锢着足以撕裂天地的无极神力,却让丝丝溢出的力道如辐射般消散在四围,远远望去就像笼罩在一个极其辉煌但又诡异神秘的光环之中。它沉重的步伐每一次与地面接触,都让整个大地像惊恐的小孩般激烈颤抖。
然而它所处的旷野都已是炼狱一般的瓦砾和废墟,远方整片整片的山林都成为炭黑的焦土,峰峦之间处处都是向上的滚滚浓烟,让人不觉恍如末世降临。
突然,狗头人猛一回头,看到躲避在一堵颓墙下瑟瑟发抖的我,瞬间怒吼了一声。我顿觉耳膜暴鼓,脑袋像要炸开一样,浑身战抖不能自已。俯瞰之间狗头人已张开奇大无比的嘴巴,眼前霎时间闪过一道热浪,澎湃汹涌的火焰嗖地朝我袭来,我甚至来不及做出半点反应,就感觉身剧痛难忍,强烈的灼烧感遍布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
我身如小虫般蜷缩,脸剧烈地抽搐,痛不欲生地张嘴呻吟,却叫不出半点声响——在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时刻,痛苦延续循环往复,连死亡都是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啊!”
我惊叫一声,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从这个无数次循环上演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冷汗早已打湿了我的衣服和枕头被子。
“**!”我暗自咒骂了一句,又是这种逼真恐怖的噩梦,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
我叫阿二,我每天晚上都悲催地做着同样的噩梦——同样的吐血剧情,同样的逼真痛感,同样的不停折腾。
叹了一口气,往外边一看,日上三竿啦,我却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又混过了一个上午,叽叽咕咕的肚子提醒我,该去拜祭五脏庙了。
可惜,现实生活就是那么无奈,无奈我们还是要无奈地接受这些无奈——钱包里所剩真的无几了,看来今天连吃饭都是问题,就连吃个五块钱的粿条都显得那么奢侈。
于是我毫不犹豫选择厚脸皮去找老蒋蹭饭,虽然这个“毫不犹豫“在此刻显得多么的可怜兮兮。
说到老蒋,他可是我的异父异母兄弟,对我好的没的说。
我只要走过下水门,再穿过牌坊街就到了他经营的那间小店了。
说到他那间小店,“小”字真的不夸张。
五个方不到的地方,东西可是摆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以说是找个坐下的位置都难。这样一家小店,来的人应该稀少,可是老蒋一点都不怵,因为他深深知道,他搞一单case,就好过这城里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公务员干一辈子了。
所以在我眼里,他是那么拉风,那么遗世独立,但是他就是那么低调——也是,不低调,也干不了他这一行。
废话可以少说一点,但是饭少吃一点就不行啦,才几步路的我也走地摇摇晃晃的——世界上最重的病就是肚子饿,而且除了进食无药可治。好不容易来到老蒋档口,还没等我编好借口,老蒋就截我话了:“先不要说,听我的!”
“这……”
我就纳闷了,好歹等我说完嘛,我接着开口:“哦不,老蒋啊,我……”
“别说话,跟我来,你这鸟人不就是要蹭饭么?”
老蒋就是老蒋,就和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连我的花花肠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还能怎样?
只好屁颠屁颠地对老蒋点头哈腰了。
老蒋神秘兮兮地环顾了四周,把小店的拉闸门一拉,锁还没锁紧就拉着我走了。
“我说老蒋啊,有什么事也吃完饭再说嘛……”我一路小跑着跟在大步行走的老蒋后头,喊道。
“少废话,想吃饭就和我来。”老蒋走在前头,头也不回。
我也只能咽下口水,走在他后面。不过说实在的,老蒋脸色瘦削许多,满头刺猬般的短发斑白不少,精瘦的身子也的确没有以前那么矫健,让我不禁感叹岁月的确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烙印——虽说他就大我一岁,可也就是三十不到的年纪,但是饱经沧桑的他早已有一种出乎于我这种小年轻的成熟干练。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老蒋已经来到一家小海鲜饭馆,一入门就坐到包间里面,看来他早早就预定了酒席。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话说回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现在我肚子“咕咕”抗议也只能忍着,唯独希望这鸟人早点上菜填饱肚肠再说。
事与愿违,老蒋径直坐下后啥也不说,就楞在那出神。我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或者在判断什么,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就算打扰了他也不会理你半分,这是他的习惯,我也只能忍着。
约摸过了一泡功夫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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