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头绪了!”我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犹如醍醐灌顶般狂喜,大叫了一声。
老蒋和老猪奇一副狐疑的样子望过来,有些虚弱的渡边新吾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斜着眼看过来。我大声地对他们说:“刚才马发将军在梦里告诉了我出去的方法了!”
“扑领母!我以为你有什么好点子,原来是傻逼过头了,梦里的都信?你这笨蛋害我大失所望啊!”老猪奇听完,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兀自咒骂。
“老猪奇,沉住气!听阿二说完!”老蒋喝住了老猪奇,然后看着我的双眼,慢声道:“马发?不就是宋末元初、改朝换代时的守城将军么?现在在金山上还有马发墓,凤城内还有忠节坊,都是纪念他的高风亮节。但是这又与我们的处境有何相连?”
“你们听我说完嘛,”我定了定神,开始把我刚才的梦境描述一遍,“我刚才累坏了,一个不留神睡过去,梦里见到马发将军和一个小卒子的对话,其中,小卒子告知兵败城陷,苦求将军从密道逃生……”
“密道?!”老猪奇不禁插嘴道。
“对,”我很肯定地说,“那小卒子说了逃离的法子,说是建子城的时候已经在浪西楼前的大井内开凿了通入地下河的暗道,只需潜泳一会就可以走了。”
说完这一句后,老猪奇就沉不住气了:“浪西楼的大井?那是什么鸟东西?你去哪找啊,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
这时候,沉默好久的渡边新吾突然开口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潜水,才能找到通向大井的密道?”
“渡边先生,你也发现了什么吧?”我反问一句。
老蒋立刻补充道:“就在北阁佛灯的浪西楼前,有一个号称‘广东第一大井’的金山古井,莫非就是通往此处?”
老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回也脸上带笑,怕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我也是猜测而已,你刚才也只涉水到大石头上查看一番,却没有到水底一探究竟,所以我们还有戏。”我也报以微笑。
看到有点希望,大家都纷纷抖擞起来。事不宜迟,大家都按耐不住,立马准备下水调查一番。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的水性算比较好的,老蒋和老猪奇其次,渡边老头居然说不会游泳,那只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由我潜入水中去勘察。
此行绝非风平浪静,处处危机四伏,要不是我们齐心协力,我不知道到鬼门关报道几次了。我丝毫不敢马虎,瞧了瞧大水潭,只见清波荡漾,貌似平静无比。我猛吸一口气,“扑通” 一声跳入潭中。我霎时间感到冰冷刺骨,像掉进冰窖似得,奇寒难当。我强忍酷冷,在水中找寻起来。这个水潭不深,最深处也就两米左右,而且水质清澈,假如按照梦中那小卒的话来说,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伪装,也适合潜水,做秘密通道正合适不过了。我换了口气,又入水潜游,绕着巨石逡巡了一圈,慢慢看出点端倪来:潭中上刻“青天白日”的洄澜石,在水下的部分似乎是“漂”在水面似的!
我们所知道的常识是,石头的比重肯定比水的密度大得多,也就是说石头根本不可能浮在水上!正常情况下,我们向水中扔出一块石头,就算你打水漂都好,最后都会沉没到水底,但就在这个水潭中,发生了违反自然规律的怪事。
“居然有此等蹊跷?!”我心中暗自称奇,打算换口气再一探究竟。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察觉在我身后有一个黑影正无声无息地贴近。
我大吃一惊,差点就喝了一口潭水。当我回头仔细分辨,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一条长达一米半的巨型划鼠,黝黑发亮,头扁嘴大,正咧着大口甩着胡须,像一枚重磅鱼雷般向我游来!
我吓得双腿一夹,一踩水就想溜之大吉,可是在水里,我的速度和大鱼相比只是龟速。就一瞬间的事,我的右脚给大划鼠一口咬住!我内心真是一个叫苦不迭:前边潜下水的一口气已尽,这下可好,给大划鼠死死地钳制住,真是动弹不得,搞不好就要玩完啦!
大划鼠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只看到它一闪黑色大尾巴,身子顺势一盘旋,我只觉得忽地天旋地转,整个人给它衔着甩了一个大圈,呛得不由地口鼻部进水,难受之极,难以言喻!我只感到自己掉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深渊中,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这么逐渐消失……
黑暗中,我丧失了所有的意识,死神降临到我身边,向我招了招手,彷佛在告诉我,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