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一夜,伊兹密体会到了什么叫焦头烂额。生病的很不听话,一面身发冷百般地要扒他身上汲取点暖意,一边嘴里喃喃不停,都是些伊兹密听不懂的语言。
伊兹密猜想那也许是怀中女家乡的话,但这却打扰了伊兹密的闭目养神,他的肩膀也很疼,又不能入眠,不然两个很可能要一起摔到树下去。
又一天天亮时,阳光从树叶缝里照进来唤起了间的一点点生机,自从亚述大水后,就连天也阴霾昏沉,让从心底泛不起劲儿。伊兹密抬手遮遮眼,看看伊南娜干裂的嘴唇,心里琢磨:究竟是这样发烧而死快一些呢,还是让她去喝点底下流过的脏水死得快些。
所幸,又是几只鸽子飞过后,路卡激动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哈扎斯将军带着路卡和几名比泰多的探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艘小船,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地将亚述城搜了个遍。亚述已是一座死城,亚尔安带众撤退到了底格里斯河上游的尼尼微。经过两天一夜,城里的水已经褪到了腰部以下,哈扎斯将军水势初平稳之后,就以强力夺了旁的小船,迎着浪头,心急如焚地寻找自己年轻的主。
最焦急的时候,路卡的鸽子派上了大用。哈扎斯将军亲自夺过船桨划船接近那棵树,心里一阵激动和宽慰。王子的神情很是疲惫,但精神看着还好,肩上虽然有些血迹,但看来没有大碍。苏卡姆姆睡王子身上,看不到表情,但两看着十分安谧平和。哈扎斯将军暗暗撇嘴,这两真的需要自己来救吗?看着竟然气氛挺好的。
待到下树来,哈扎斯将军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是假相,王子当日受的箭伤还未痊愈,许是逃命时用了力的缘故,那个血洞又“扑簌簌”地流血。
路卡将伊南娜抱怀里,只觉得烫得瘆,但举目四望一片苍凉,哪里还有医生,他心里感谢伊南娜将王子从王宫带了出来,将当日卡帕多西亚两的一些小小恩怨摒弃了脑后。从边上拿来一个水囊,耐心地小口小口给伊南娜润了嘴唇。
哈扎斯将军正给伊兹密拿清水清洗伤口,重新涂抹伤药和包扎,不过他也不是傻的,伤口旁的小小的牙印,分明是女咬的嘛!
他拿不准王子和伊南娜发生了什么,但老家伙精得很,抹完了箭伤,一对精明的老眼望向那个牙印,嘴里佯作担心地问道:“王子,那咬伤要不要抹点药?”
伊兹密不语,拿眼看了看正事不知的罪魁祸首,摇了摇头,自己拉起肩头的衣服,示意哈扎斯将军附耳过来:“亚尔安呢?”
“逃到上游去了,”哈扎斯将军抱胸嘿嘿笑:“亚尔安这个贪心的,原先就贪图米坦尼故土,妄图从国手里得到南段地处幼发拉底河与哈布尔河的交汇处,将大绿海至哈拉帕国的唯一一条要道捏手心,竟不顾盟约绑架王子,还以尼罗河女儿诱使曼菲士王身陷重围,野心诚然大,可是运气不行。如今他能守住自己的亚述就不错了,亚述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不敢有大的动作。”
伊兹密也点头称是,却更保守些:“们也该趁乱速速归国,想必父王和母后都极为担心。如果所料未错,亚尔安的国书不日就会递往国和巴比伦。”
摸了摸胡子,哈扎斯将军笑道:“恐怕亚尔安要付出的,不比这次水淹所受的损失要少,王子若是想出口气,王也不会拦着。”
伊兹密按了按肩头的伤,脸色沉静:“受伤被俘,也有自己思虑不周之处。难道往后也要像曼菲士一样,若是因为对方以尼罗河女儿为挟制,就该束手就擒吗?将军,亚述虽可恨,但经此一役,埃及名声大振,对诸国都是一种不小的警醒。无论如何,亚述是埃及通往两河和安纳托利亚的陆路屏障,就算为了抵御埃及,们非但不能趁势欺,还得扶亚述一把,至少不能让它面对埃及毫无还手之力。”
“王子说的是,”哈扎斯将军也敛神静气:“不过半年时间,因为一个女,国、亚述和埃及先后发生两次规模不小的局部冲突,也许不出两年,大战尽眼前,想必王也是同样的考量。们确该速速回国,一道商量对策,必要的话,再和亚述签订盟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兹密转而又想起什么,皱眉问道:“们的呢?”
哈扎斯将军长叹口气:“国历年亚述城设立的据点和员此次也损失殆尽了,活着的都这条小船上,回程的路虽然不惹眼,却也必须加倍小心。”
因为一行伤的伤,病的病,伊兹密与哈扎斯商量后,决定混难民的船中一路沿着底格里斯河逆流而上,到达底格里斯河发源地附近的唯一城镇阿米达再做休整,再途经亚美尼亚高原,到达红河发源地,一路顺流而下回到哈图萨斯。
这是一条最快、行经陆路最少,如今看来也是最安的路,亚述国内一片混乱,因为中下游最重要的粮仓被毁,为了能即将到来的冬季活下去,无数的都往上流涌去。至于亚尔安要如何应对,伊兹密则笑着看他焦头烂额。
到达尼尼微后,哈扎斯命买了一条更大更舒适的船继续履行,将拥挤上游等待入城的扔了脑后。
阿米达是原米坦尼的边境重镇,规模仅次于首都瓦休甘尼,被比泰多征服后,胡里特虽然也不断酝酿着光复的梦想,但是比泰多、乌拉尔图以及乌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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