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歇息了。”
红枫踟蹰了一阵,还是开了口,耶律铮云本人沒有什么感觉,她这个旁观的人,却是清晰地看到了他这么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
从耶律铮云被她救下醒來睁开双目那一刻,这个男人,便已经是空洞|洞的了,也许他活着,拼命地活着回京,是为了大燕的江山,是为了唯一存在的需要他的理由,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一具空壳。
“陛下,臣妾只愿意你安然。”
耶律铮云放下了手中的笔,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朕现在感觉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好,所以,你不需要担心那些无谓的事情。”
真的是无谓的担心吗?
红枫上前一步,半跪到了男人的面前,她的手,试探地放到了男人的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着,不含一丝|**的味道,而耶律铮云,只是任由她动作着,像是泥雕木塑一般,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陛下知道自己现在给臣妾什么感觉吗?”
“活死人!”
艳|丽的红唇一字一字吐出最为狠毒的三个字,她潋滟流波的眸子闪烁着的,不是妩媚,而是悲哀:“臣妾想要看到的,是初遇时那位意气风发,潇洒昂扬的轩王,是那个,将臣妾拉出泥沼的男人。”
“说够了吗?”
耶律铮云沒有动怒,只是这么淡淡的语气询问了一句,仿佛,红枫不是大逆不道地说了那么多忤逆的话,只是和他闲话家常一般。
红枫的眸子中蓦然闪现泪花,她勾唇浅笑,笑的悲哀:“不论如何,在这宫中,陛下是天,陛下是地,陛下好好地保重龙体,才能够更好的打理国事。”
耶律铮云既然不愿意面对,那么,她只能够暂时不去提起,他的心空了,那么,她就先帮着他看顾身体。
红枫也许有千般狠毒,百般辣手,她帮着耶律铮云做那些暗中的事,掌握着不能见人的势力,这个女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心中,溢满了毒汁,可是,面对面前的男人,她只是最最平常的一个女子,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康,可以做尽一切的女子。
“朕还有几份奏折沒有看,还有南疆的战报还未曾到,你先下去吧。”
耶律铮云拒绝了红枫的建议。
“陛下,你的身子受创严重,已经是元气大伤。神医也说了,不能过度操劳,臣妾帮着您按按肩膀可好?”
退而求其次,红枫微微仰起自己美丽的臻首道。
“你救了朕的性命,以前相欠的早已经还清,不需要如此卑微了。”
耶律铮云皱眉道,眼中却是一片冷然。
“陛下与臣妾之间,难道只有恩情吗?”
红枫苦笑一声:“臣妾所求的,只是陛下一点真心而矣,不需太多......”
只要一点。
耶律铮云微微侧了头,认真地望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美丽女子,笑了笑,带着些不以为然:“真心这种东西,只要想求一点,以后,便会要求更多,贪婪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渴望,当然,你救了朕一命,若是有的话,朕会给你真心,可惜,朕已经沒有了。”
“下去吧。”
耶律铮云直接下了逐客令。
“陛下!”
红枫悲叫一声,得到的只是男人毫不动摇,冷漠如恒的侧颜。
南疆那边的发展,比起耶律铮云想象的还要形式万变,他一开始只是想要沉重打击南诏王室在南疆一带的声望,顺便将有威胁的部除去,然后迫使南诏称臣,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南诏那边比他想象的还要乱,分崩离析地还要快。
在耶律铮云手下的将士们向着南疆坚定进发的时候,大祭司居然意外身死,而她死去的地方,居然是王宫,而王宫中的人,尤其是南诏王室的人,都沒有逃过大祭司临死前的手段,部被圣尸虫吞噬,凄惨而亡,圣尸虫,大祭司的血脉和王室的血脉都可以抵制抗衡,可是,他们的血脉正是因为这一样特性,被世间又赋予了另外一种作用,这些南疆最尊贵的血脉,可以使圣尸虫疯狂。
耶律铮云得到的真正的线报,大祭司突然不明原因地猝死,而她死亡的时候,她豢养的圣尸虫瞬间不受控制的爆发,将毫无准备的王室众人,灭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包括南诏王还有他的三位王子两位公主,顺便其中还包括了几位宠臣能臣,他们当时应该是在商量抵御大燕铁骑的事情,沒想到却是被从内部瓦解。
耶律铮云不需要急着下令,因为线报到这里最快的信鸽也需要三天,若是真的等着他的命令,那么,什么好时机也沒了,机会稍纵即逝,他手下的将领,这点决断还是有的,耶律铮云垂首望着那上面的字字句句,蓦然间,轻笑出声:“倒是一件,意外之喜。”
“來人!”
“参见皇上!”
“通知礼部,准备迎接仪式,我大燕的铁骑,这一次,立了大功,朕心甚喜。”
他确实是非常的喜悦,南诏,大祭司,还有,南邰瑜,那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不知是否在那一堆王室中人中?
手,放到了心口,唇边含|着喜悦的,得偿所愿的笑,心口,却空荡荡地悲哀。
此时此刻,他明明已经无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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