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的地方,还有喉咙和脑袋。
柳夏落蹙了蹙眉,大致反应了过来,她应该是发烧了。
阁楼中白日里闷热,晚上却是有些冷,只是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柳夏落盖。
加之身上又受了伤,身体虚弱,这才中了招。
“我要喝水……饿……”
又痛又饿又渴……
难不成,她这条小命撑过了这么多年,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隐隐约约听到开锁的声音,柳夏落瑟缩了一下。
该不会是柳进又来打她了吧?
不管了,只要有人来就好,她只想先喝杯水。
柳夏落抬起头来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就看见门被推了开来,外面阳光明媚,有人逆光而来,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柳夏落!”
怎么……是顾言墨的声音?
来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柳夏落这才看清了顾言墨那张俊逸的脸,和脸上焦急的神情。
“柳夏落,你怎么样?”
柳夏落扯了扯嘴角:“暂时死不了,只是渴,饿……”
声音嘶哑。
顾言墨连忙转过头吩咐着:“水,吃的。”
说完,弯腰将柳夏落扶了起来,只是手刚一碰到柳夏落就忍不住蹙了蹙眉,随即手就覆上了柳夏落的额头:“你在发烧?”
顾言墨的动作有些大,柳夏落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蹙:“嗯,应该是。”
顾言墨没有错过柳夏落的表情,仔细检查着柳夏落的身上,就看见柳夏落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片。
“你被打了?”
答案显而易见,柳夏落并未应答。
“我带你走。”
顾言墨径直将柳夏落抱了起来,还一边吩咐着一旁的王钊:“联系法律顾问,以柳夏落的名义起诉柳进,罪名是家庭暴力。”
“是。”
顾言墨抱着柳夏落下楼,呆在楼下的佣人见着顾言墨和保镖,神色有些慌乱:“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理她。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报警了!”说着就跑到了电话旁边。
保镖三两步上前,按住了电话。
佣人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站在一旁不敢再动。
顾言墨抱着柳夏落径直上了车,才接过王钊递过来的水,拧了开来,递给了柳夏落。
柳夏落拿起水瓶,不一会儿,就咕噜噜喝下了整整一瓶水。
顾言墨的脸色更差了一些。
王钊又递过来了一个饭盒,饭盒里面装的是粥,倒是不知道他从哪儿这么快地找到了粥。
顾言墨将饭盒打了开来,看了看柳夏落:“我喂你?”
柳夏落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敢劳三少大驾。”
说着,将勺子接了过来,只是手却一直在抖。
顾言墨看不下去了,径直将勺子又抢了过来,冷着脸道:“抖什么抖,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
柳夏落又笑了一下,倒是难得的没有回嘴。
一碗粥尽数进了柳夏落的肚子。
“饱了没?”
柳夏落点了点头,这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你怎么会来?”
“你忘了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了?我在你家外面等到天荒地老了,都没见你出来。”
“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叫人去问你家佣人,你家佣人说你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然后医院那边说,你爸跑到医院去要接你哥出院,我就意识到不对了。”
柳夏落猛地瞪大了眼望向顾言墨:“他去接我哥出院?那我哥呢?”
“你哥没事,我叫医院那边诓了诓他,说你签了合同同意柳让作为国际心脏病交流项目,里面有违约金项目,如果他要接你哥出院,需要赔付二十万美金。”
柳夏落这才松了口气:“他肯定舍不得这二十万美金。”
顾言墨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好了,你那嗓子跟鸭公嗓差不多,还是先歇歇吧。”
柳夏落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只是身子的确是疲惫不堪,便只点了点头,闭着眼睡了过去。
顾言墨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才侧过头蹙着眉头望向她。
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片刻,才又缓缓下移,就看见她的胳膊上,背上,腿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一片,还有一些长长的红色的痕迹。
顾言墨眉头蹙得越发紧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这副样子,总有心中一窒的感觉。
还是喜欢她活蹦乱跳,有精神和他顶嘴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