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不停往前运转。
五一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就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正在肆意地爬动一般,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钻心疼痛。
咯吱咯吱——
而位于五一身下的履带,则一刻不停地摩擦着、滚动着,将他带着往前走。
五一挣扎起来,但他的身上却多了一条大概有手臂般粗细的绳子,将其死死地捆在履带上,任凭他如何扭动,都无法从这种被束缚的状态下脱身。
在履带的正前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那把巨大的闸刀,便如此闪烁着寒光,在一闪一闪的灯光照耀之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刃气。
“不要挣扎了,你在这里是斗不过我的。”陈雪冷笑着,出现在闸刀的上方。
她整个人倚靠在连接于闸刀顶端的绳索之上,活像一位拥有绝世轻功的武林高手。
这就是在梦境里觉醒了力量的可怕之处。
像陈雪这样的人,一开始被自己回忆所创造出来的梦境折磨,却因为五一的某句话,开始对属于自己的梦有了全新的了解,从而掌握了力量的根本。
当然,一般的人是很难在梦境里觉醒的。
梦,是一种让人变得更加脆弱的媒介,它天生便是承载着黑夜里人类的另一面。在这里,有的人会完成在白天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有的人会将自己的本心暴露出来,而更多的人,则会屈服于梦境,顺从梦境的开展,成为一个……可以说,是参与者的角色。
换句话来说,梦是怎么继续的,参与的人就会跟着前进。
他们无法改变梦境的走向。
亦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想到,去改变它。
五一继续挣扎了几下,便也放弃了。
陈雪的力量,他是无法去撼动的。
“你想要干什么?杀了我吗?”
履带的移动速度,在这时候逐渐缓下来,更像是在龟速爬行。
但每过一秒,五一距离那把闸刀的距离就会缩短一点。
陈雪以一种从上往下的俯瞰姿态,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希望找到真相吗?我现在给你这样的机会。你如果在被闸刀切断之前,说出真相的话,我就可以让你离开我的梦,否则你将会在这里,遭受我的折磨。我保证让你感受一下,我所感受到的恐惧和痛苦!”
“变态!”五一在心里大骂了一句。
这个女人居然已经心里病态到如此的地步了!
她是疯了吗?
不可能,五一在心里给出了答案:她之所以会摆出这样的条件,是因为她已经完全熟悉了自己的梦境。在这个梦里,她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和五一玩这样的游戏。这是一种自信,同样也是一种由被动转主动的扭曲心理。她试图让五一扮演着先前的自己,在这个梦境里,让五一重新感受一遍,自己所体验过的东西。
“你喜欢玩这种侦探游戏,我喜欢看侦探游戏。现在正好。我相信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在这里杀死你,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陈雪将两只手环抱着,放在自己的胸口,她如今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一种戏谑:“而我给你了这样的机会,你不应该珍惜一下吗?”
五一咬了咬牙:“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陈雪笑了一声:“你是说,他们会相信你在梦里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没有证据,你什么都做不了。”
确实,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是给你的机会,又不需要找出什么样真实存在的证据,又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不是吗?”
陈雪继续说:“这里,那里,在你看来,都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疑惑和矛盾,说出来,说出你认为对的猜测,评判的事情就交给我。赢了,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当然了,你不接受也可以,反正都是被斩断。”
五一闭上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次看起来普通的任务,居然会发展成如此态势。
咔吱咔吱——
缓缓行动着的履带,发出这种让人心脏急速跳动的机械声。
他退不了。
五一深吸了口气,猛然睁开眼睛,说道:“屠夫杀了人,而你则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它认识你,你也认识它,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屠夫开始追杀你。”
陈雪发出啧的一声:“你的推理就如同小孩子的闹剧。”
等一下。
陈雪已经离婚了。
屠夫杀了人。
别墅是她前夫的哥哥留下来的。
难道……
“屠夫就是你的前夫。”五一说完,目光聚集到陈雪的身上。
他看到陈雪的表情明显沉了下来。
“你的前夫杀了他哥哥,这一幕被你看到了,所以你前夫也要杀了你灭口。但是你活下来了。”五一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些被冰冻起来的尸块……不对,尸块为什么是女性的?
陈雪冷笑起来:“就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
突然,载着五一的履带一下子加速了起来,身下咔吱咔吱的声音,在此时经过加速之后,越像是催命的咒语声……
肯定哪里出了纰漏。
陈雪这么极力地想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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