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在家啊!”凌天赶紧抓起裤头,手忙脚乱的收拾,一脸的尴尬。
而那“曼妙女郎”则垂手站在一侧,不着寸缕,满脸木然。
“我他妈只是旁听生!不回来住哪?”凌枫怒道:“宿舍吗?”
吼完,一甩房门,回屋了。
凌天默然。
“主人,还需要继续吗?”女郎面无表情的问道。
“滚一边去!”凌天烦躁挥手。
“好的,主人!”
……
“车流线”将城市分出了上下,住在下层的居民需要乘车得从地面爬到百米高的乘车站,凌枫家里那辆七系在二十年前或许算得上奢华,可在这个连“两桶油”都破产重组的年代里,不能飞还烧油的车就是一堆没用的废铁。
一般城市的“车流线”为离地一百到一百五十米,一线城市则延展到两百米,在这段区间内的房价较上层低,但因乘车方便,价格也不是底层人负担的起的。
乘车站有通往地面的电梯,每到乘车高峰期,电梯门前的队伍能排出去上百米远。
凌枫今天走的早,街上的路灯零星亮着,雨气带来的薄雾像一条玉带缠在高楼腰间,凌枫欣赏不来这所谓的美景,这层浓雾遮挡住的不只是他看向天空的视线,还有他的前途……
站台人不多,距离第一班车到站还有不少时间,凌枫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讲义,耳塞中不断回放着从众多小网站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盗版名师音频。
作为公共交通工具,磁悬浮列车严格意义上并不算能飞,固定的轨道直接附着在沿街的高楼上,从实用上来讲并不比目前还在运行的几条地铁线优越多少。只是很多新建筑里没有规划老式的交通口,如果坐地铁,凌枫下车后还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到了目的地还得从地面爬过下层高逾百米的仓储区才能到上层的活动区,货运电梯和逃生通道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
列车上人不多,这种在旧时代技术上添加自动驾驶功能的低端智能交通是吸引不了如今的有钱人的。
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子,凌枫继续埋头看书,他并不知道,他老爸凌天昨晚做了个非常非常离奇的……“噩”梦!
“这……这他妈……也太真实了吧!”从梦中惊醒的凌天带着满头的汗水。
对于那些幸运或者不幸的人来说,2045年2月27号这一天改变的不止是他们个人的命运。
在首次面临变故的这一批人里,因为茫然,很多人还来不及意识到命运的改变,就已经被命运残酷抛弃了……
凌枫旁听的学校在新城区,曾经的偏远郊区成了新的CBD,荒草丛生的低矮山丘被各大势力争抢、圈占,然后纷纷改造成精致的景观,成了这个年代里难得的情趣。
班上人不少,和他爸那个年代的传统一样,文科班里绝大部分都是女生。
当然,男生少并不是因为男生们还坚持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等迂腐甚至愚蠢的观念,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付不起学费。
如今这年代里,还愿意在男孩身上投入高昂教育成本的家庭已经称得上“豪门”了!
凌枫走进教室的时候人不多,但前后都有人。
前几排,不愿被“物化”的女生们正努力通过自己的奋斗践行着自强之路。
最后一排,几乎砸锅卖铁才上得起法学课的男生为了坎坷的人生,顶着重压,艰难前行。
凌枫比他们都要坎坷,也更加努力,可他的未来依旧被漆黑的浓雾笼罩着。
班上这几个稀缺的男生没能享受到他们父辈那个年代里的粉红色待遇,如今这年月,只有那种特别、特别帅的男生才有市场。
年轻的男生脸上虽不缺沧桑,却又没有世事沉淀下来的稳重,大叔范是走不通的,也就只剩下那种蓄上长发比女生还靓丽的“奶油小生”们才吃得开。
凌枫,只能用清秀、干净来形容,时光倒回三十年或许会有几个小清新们羞涩的递情书,如今,他只能默默坐在教室的角落。
他本来就只是个旁听生而已。
课程的内容远不如课程结束前教授的几句话给凌枫的触动大。
“这算是你们法学系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所有课程都会在这个学期结束,九月份也就是大四上学期你们就可以参加法考,通过之后明年六月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就能去申领法律从业资格证,无论你们是要从事检察官、法官或者律师,拿不到这个证,你们这几年学相当于白上……”
下课后,凌枫从教室后门冲出,追上教授,焦急中带着忐忑:“教授,我的学籍……”
“唉,学籍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啊!”
教授是法学院的副院长,看在老同学的交情上让凌天的儿子过来旁听,学生学籍则归教务处管理,要是三十年前,身为副院长,搞定一份学籍并不困难,可如今,法学系的学费可是很贵的,老同学的那点交情也只够让凌枫旁听了。
学籍进不来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拿不到这两个证,就算参加了法考并且通过了,明年也申请不到从业资格证,哪怕凌枫再努力,哪怕他的专业水平再高,没有证就吃不了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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