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皎月当空,刘兰芝小小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痛苦的呻吟声在平静的夜里显得意外清晰,头发早已被冷汗打湿。
一夜里尽是梦,连着一晚都没有睡好,刘兰芝早上还是被陈子瑶敲门唤醒。
一夜里浑浑噩噩也没睡好,眼睛都是涩涩的,刘兰芝眼都没睁开坐在床上,摸索着襦裙慢慢穿上。
早起还是有些寒意,刘兰芝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上衣,突觉得阿娘将袖子做长了挺好,手起码能缩到里面。
方氏早将饭菜准备好,烧一些热水让刘兰芝洗漱。
陈老爷子早早就起来,在院子里打理着一些养的花草,陈老太太因着腰疼围着厅中的火炉旁边,去去身上的寒意和疼感。
原来自己竟是最后一个起的...
刘兰芝洗漱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好似几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她拿着杨柳树枝在手上晃了晃,犹豫着还是咬开放进嘴里刷牙。
文人多喜将杨柳枝洁牙,并称“晨嚼齿木”,不洁牙将是一不君子的行为。
很浓郁的一股木香味道,但是刘兰芝最不喜的便是这个味道,在刘家一般多以用水漱口,或者拿一些草药藤来咀嚼,闻惯了药香味道只觉得清香,比着着杨柳枝好闻了些许。
等洗漱完,几人用完了饭,陈老太太嘱咐着刘兰芝一些事,让她见到夫子务必要敬着,见到同窗要友好,见叮嘱了刘兰芝好像不可靠,就慢慢转移到了陈子平的身上。
“你这个当兄长的,自然不用我给你多说什么,以前刘子苓是男娃子我就不多说什么,打就打了,阿芝今个要是去了,夫子要是抓住了错处要罚她,你可是要怎么做。”
问题一下丢到了陈子平的身上,他慌忙起身答道:“自然是维护表妹,求的夫子原谅,向夫子保证日后自己一定好好教导阿妹。”
方氏一听这回答就知道八成是不合老太太的意,当即觉得自己的儿子只读了圣贤书不知女人心。
果真,陈老太太气的拿着紫木拐杖狠狠地捣向地,说道:“错,大错特错,你表妹可能有什么错,有错也是你那夫子教不了这女娃娃,要打你就给我拦住,再不行就给我受住,帮你表妹受了这打,你夫子要是气了就说是你祖母我说得。”
陈子平头上的汗都要出来,只觉得左右为难,祖父祖母确是与那夫子有旧时,自此那次陈家竟一个女孩也没留住在私塾,夫子在祖父祖母面前不知开过几次玩笑说陈家的女眷竟一个不如一个,打一戒尺就哭哭啼啼要回家,实属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底子。
祖母听的在家骂了几天,狠道自己家中女儿家一个个刺绣女红哪一个不优秀,何以向他说的那么不堪,赌着气的只骂那夫子定是不会教女孩子,枉当个夫子。
气归气,但也不可能让孩子都不去,是以这口气不知在陈老太太心中憋了多久。
陈枝茂觉得自己母亲说的甚是对,夫子那日将兄长家的儿女打的那是真的狠,连着女子也不放过,昨日也跟着方氏抱怨夫子要是向上一次那样打刘兰芝自己可是要气的心肝疼。
连这几人的压力,陈子平只能应予,只觉得心中的包袱似着更大了。
刘兰芝盯着这一家女儿奴哭笑不得,也不知上一世自己不再了之后,舅父家几个是不是知晓了自己阿娘的苦日子...
正愁绪满满的时候,陈家二儿家的余氏和陈子桃气喘吁吁的来了,陈老太太皱眉道:“怎来的这么晚,我们早早起来便是在这候着。”
余氏唯唯诺诺的答道:“昨晚本备好了阿桃的东西,早上寻不到不知耽误了时辰,这才慢了几分...”
余氏声音越来越低,只得低下头不敢再言语,陈老太太心中恨惯了这个儿媳的马马虎虎,但还是忍住不发,让方氏将备好的草纸拿出。
草纸稀贵,这些大多还是陈老爷子以往在东家做事时东家赠与的,这次也忍疼拿来出来。
早些时候还没有纸,大多在竹筒记事书写,费时还费事不好购买,后来西汉时期,发明了这种用麻类植物纤的草纸解决了这个问题。
就这样还是很金贵的,陈老太太又嘱咐几句,陈老爷子便带着孩子们出发。
几人在早街上还是挺显眼的,陈老爷子遇上几个老友便会停下聊几句,光是将几个人介绍一下便是要一会,刘兰芝想着这怕是等到了书塾,都要日上竿头了。
陈子平心里也急的很,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到了,现在才找了一半,又不能催祖父,心里上了火一样的急。
刘兰芝看祖父和一老友聊的热火朝天,丝毫想不到平常寡言少语的祖父原是如此好聊的人。
反正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进去,刘兰芝一点都不慌,甚至想搬起个小凳子坐着听。
一旁的陈子桃紧紧贴着刘兰芝,明明是高刘兰芝半头的身子,却像是一个妹妹依赖着刘兰芝。
早从昨日的是就认定刘兰芝是一个可交之人,加上昨晚阿娘跟着她讲的关系,也知道两人亲密的关系,心中更是亲上加亲,她舔舔嘴巴,想着怎么与刘兰芝搭上话。
最后只干巴巴的说道:“你阿爹,就是和祖父聊天娶上的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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