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浅素色衣袍男子正低头捻着药材,侧脸在光线的映照下,白如梨花,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子能如他这样的白净,几乎是到了病态的白。
看他一副专心的样子,捻着药材,放入鼻尖嗅了嗅,他入乡随俗穿了渝国的衣裳了,楚萧上前也是捻起药材,故作神秘道“这个药材味道好闻吗?”
“好闻。”当归并未抬头,只是顺手放下药材,用极为清淡的声音解答了楚萧现在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王二先生说崖岭花可解百毒,包括迷迭草的毒。”
楚萧心里一紧,当归对她的到来一点都没有觉得惊讶,甚至是有点预料之中的样子,他难道早就知道她会来找妙手仁心医鬼王二了?
楚萧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适当的时机去问清楚,事有轻重缓急,现在要紧的是澜心的毒。
“这崖岭花我并未听过,更不用说见过了,哪里会有?”楚萧看向当归,十分着急地问道。
这时王二进屋,朗声应道,“若说这崖岭花,那可是珍贵异常,生于崖缝间,七年一开花,花期极为短暂,暗夜绽放,破晓时分便凋谢。”
“只有在它绽放时取下才有解除百毒的药用,否则等它凋谢便就是一文不值。”
当归微微弯腰向医鬼王二拜了礼,扶他在一旁坐下。
“崖岭花有是有的,只是在那九路山上,臭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九路山山路崎岖,山中还有野兽猛虎、谜幻之雾,凶险非常,更何况......”
九路山?在楚萧的记忆里,这座山在渝国应当算作是荒山了,鲜少有人踏足,偶有大胆的人结伴闯山,也都被山中野兽吞了,尸骨无存,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荒山”。
“谢了,王二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一闯,我估计一去几日才得回,王二伯你记得给我爹捎封信去。”楚萧说完就往门口走去,不做停留。
王二被楚萧气地直拍桌子,“臭丫头,你去了,楚如城这小子问我要人咋办?回来回来!”
王二曾经为楚如城治过刀伤,也时常开药给萧漓九调养身子,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楚如城也念着情谊愿意在古洛城里照拂他。
当归见楚萧要走,向王二拜别,“告辞,王二先生改日晚生再来向您讨教医术。”
出门已是细雨相斜,风呼雨来,刚才在屋里是一点没有感觉到,小泥巴在巷口淋着雨,甩动着自己身上的毛发,见楚萧向它走来,“哼哧,哼哧。”它好像是在不满楚萧把它独自一个晾在巷子外。
楚萧伸手抚了抚它的头,迅速翻身上马,刚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有人喊道。
“一起去九路山吧。”当归站在巷子里,细雨打湿了他的发,眼神直直地看向楚萧,清越地说道“我觉得我能帮上你的忙。”
第一次,楚萧感到这个疏离冷淡的人距离自己这么近,再不像几封信能带给她的感受,她竟然能感到一些温暖。
楚萧在马上伸出自己的手,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入了迷一样,一个女子就这样轻而易举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雨幕里当归好像是勾了勾嘴角,下一步当归握住楚萧的手,踏马而上,动作潇洒利落。
楚萧有一瞬以为他会武,身后的人淡淡开口,“略微会些皮毛,你不用觉得惊讶。”
当归揽起缰绳,他贴着楚萧,体温传递给楚萧实实在在的感受,她现在在和当归共乘一骑,他离她很近很近,楚萧被这温度烫的羞红了脸,微微低下了头。
“坐稳了。”
“嗯。”
“驾——”
顾焕停驻在将军府门外,抬头看向落雨的天空,渝国的雨天真的很多,多到让他在这样讨厌的天气里,产生不一样的情愫,漫步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将军府门外。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房间里抄写吧,说着自小习武,结果他翻墙入房间时她还是被吓到,这是不是也刚好证明了她的功夫不够好,想到这,顾焕笑了笑。
冒着雨,自己竟然像个傻小子一样呆呆地在她府外停驻,顾焕嗤笑了一番自己,转身离去。
离去之时,与一个青袍公子近距离擦肩而过,青袍公子低头并未注意顾焕,顾焕却在那一瞬时轻瞥一眼,顿时抓住青袍公子的胳膊。
“你是......宣武侯嫡长子程溪?”顾焕出声问道。
程溪这时才抬眼看向顾焕,四目相对满是审视,程溪抬手甩开顾焕的手,阴沉着脸:“我是,你有什么事?”
程溪被家中的事弄得头痛欲裂,没有什么功夫陪这个零国世家公子拉扯。
顾焕收了收目光,低声道:“无事,刚才唐突了,抱歉。”
程溪给了一记漠然的眼神,拂袖向将军府府门走去,他轻轻叩了叩门,将军府有人开门引他进了去。
顾焕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停驻在雨幕里,原来他就是与楚萧定亲的那个人。程溪程侍郎是吗?
暮色渐渐围绕整个古洛,楚萧二人一路疾驰,终于到了九路山山口处,他们决定把小泥巴留在山下的旅店,然后再进山。
雨势渐歇,当归站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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