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良、臧霸五人带兵到达尚北山附近时,便发现了鲜卑军斥候的踪迹。
为了达到诱使敌军分兵的目的,马良、臧霸、霍弋五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让三万凉州军在尚北山一线休整,以等待鲜卑军的到来。
凉州军用过午饭后,又足足是等了一个半时辰,这才等到一路狂奔而来的鲜卑军步骑。
眼见着凉州军严阵以待于山上,鲜卑军也放弃了突袭的打算;本来,它们此来的目的就是来骚扰凉州军、迟滞凉州军行军进程的。
“敌军屯兵于山上,我军该如何应对呐?”律延石洼眺望着矮山上的凉州军朗声请示道。
“敌军看着人多势众,却又不敢下山同我军决一死战,想必是怕了我鲜卑军勇士。”
眼见了凉州军的军阵,泄归泥胸中的滔天恨怒早已是喷薄而出,“要不……我军冲上山去,将那南人鼠辈杀他个片甲不留。”
泄归泥恨不能立马杀上山去,将眼前的凉州军屠戮一空,好给他死去的兄长扶罗韩报仇雪恨。
“卑职以为不……”
“好……正合我意!”
还不等律延石洼言罢,心下早有算计的拔延能,当即是同意下来,“泄归泥将军乃我鲜卑部落中的猛将,将军若能亲自带兵冲阵,我军定然能够大获胜,此战……可就仰仗将军了。”
“如此甚好!”
泄归泥也不做他想,当即是欣然领命,本来,他就想着斩将杀敌、报仇雪恨的事。
心下甚为诧异的律延石洼,始终是觉得不妥,他见了拔延能面上的神色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没有说出大反对的话。
看着泄归泥离去的背影,拔延能低声冷笑起来,原来,早在出兵之前,轲比能便私下里交代拔延能,设法除掉泄归泥。
轲比能想要除掉泄归泥,自然是有原因的……泄归泥的兄长扶罗韩是步度根叔叔和连的亲信,扶罗韩虽然是早就死了;但这些年以来,泄归泥虽是在他轲比能的麾下当差,却也与步度根保持着联系,这让轲比能很是不舒服。
看着带兵离开的泄归泥,律延石洼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低声沉吟道:“头领,泄归泥将军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本头领的军令,你也敢质疑?”拔延能转头看着一旁的律延石洼,双眼中迸发出两道寒光。
“头领息怒,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律延石洼心下一惊,连连是恭声赔罪起来。
就在这时,战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着响起在尚北山上、山下,原来,泄归泥是带兵到了山下。
“这山下的鲜卑贼寇还挺嚣张的,不挫挫这群贼寇的锐气,它们还以为我凉州军是怕了不成?”
眼见了鲜卑军嚣张跋扈的样子,成宜当即是忍不住了,“马将军,下令出击吧,末将这就带兵冲下山去,将这群贼寇杀个一干二净!”
“成将军切莫冲动!”
霍弋当即是出言制止道:“敌军气势汹汹而来,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此时,我军不宜出战;待敌军士气低落之时,我军再下山杀敌也不迟。”
臧霸、桥远两人对视一眼,甚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绍先所言极是,此时不宜与敌军相决战,我军还需耐心等待片刻才是!”
马良亦是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敌军虽是远道而来,可其军的士气还没有消退,此时决战,纵然取胜,也非是大胜。
眼下,敌军急于求战,我军当避其锋芒,待敌军求战不得、兵疲马乏、士气低迷之际,正好是我军痛杀敌寇之时。”
就这样,任凭山下的鲜卑军如何叫骂、挑衅,凉州军将士就像是没看到、没听到一般,依旧是严阵以待于山上、阵脚都不见一丝松动的。
泄归泥同那五千鲜卑军兵士,一息不断地喝骂了近三刻钟,也不见凉州军有零星半点的反应。
“攻上山去,杀尽南人鼠辈!”
忍无可忍的泄归泥,在恨怒中丧失了理智,他愚蠢的以为,凉州军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出战的。
三千鲜卑军步兵嘶声怪叫着冲出了军阵,朝着尚北山上杀去,它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将令有何不妥。
泄归泥更是没有意识到鲜卑军兵士低迷的士气、即将消弭殆尽的战意,他只想发泄出胸中的恨怒。
尚北山虽是一座矮山,但毕竟是处于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况且,凉州军军将士以逸待劳已久,军上下的战意已到了沸腾的地步;再者,凉州军早在尚北山半山腰、山顶处布下了严密的弓弩军阵。
上百息之后……
“放箭!”
眼见着鲜卑军的三千步兵…已部进入凉州军箭矢的射程,马良当即是传下反击的军令。
令旗挥舞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飞腾于尚北山半山腰、山顶处的凉州军军阵中。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齐齐的覆盖向鲜卑军的攻山军阵、笼罩于鲜卑攻山贼寇的脑袋上。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陡然炸裂在尚北山下,爆裂在鲜卑贼寇的阵中,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在凉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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