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一怔,仗着月光定眼看去,不禁一声暗赞。
那当前一人发束小玉冠,身着白帛纹袍,身材单薄,相貌清雅素儒,似是哪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另一人却身着藏青色武士服,手持三尺剑,相貌同样比普通少年清秀,可比之那白衣少年却颇有不如。
二人见到刘秀,亦是一惊,那持剑少年反应极快,“铿”的一声,利刃出鞘,冲上前一个飞脚踢掉了刘秀手中的农具,接着一把抓起刘秀衣襟,将剑架在了刘秀脖子上。
刘秀哪里想到二人一见面便会对自己出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眼看着长剑便要抹过他的脖子时,那白衣公子突然喝道:“青萝住手!”
那少年武士听到白衣公子的喝令,立时停手,但剑仍是架着刘秀不放,问道:“小……小公子,这人深更半夜,潜伏山林,必不是好人,说不定和刚才那伙盗匪是一伙的!”
刘秀一脸懵逼,心中却有些明白过来。这主仆二人虽然身着不凡,但神态却有些狼狈,衣衫也多有划破的痕迹,想是半夜赶路遇到了山贼盗匪,这才逃到了此处。
“我让你放开他!”白衣公子上前再次命令道。
那名叫青萝少年神色犹豫,却仍没有放开刘秀的意思。
刘秀一脸苦笑,言道:“这位大侠,你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歹人?再说,哪有人牵着牛出来为非作歹的?”
青萝看了看苍岳,一想也是,不过不问清楚终是放心不下,冷声询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独自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却是作甚?”
“呃……赏月!”刘秀心道自己一个大活人,被头耕牛带到这荒山野岭也太丢人了,于是便随口说了个由头。
那白衣公子听到刘秀说是赏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青萝一脸信你才有鬼的笑容,抵住刘秀的脖颈又加重了三分,冷笑道:“不说实话么?让你试试我手中宝剑的锋利!”
刘秀脖子一冷,顿时溃败下来,叫道:“别!别!我说!”接着一脸颓然道:“我被耕牛带错了路……跑到这山上,迷路了……”
看着他颓然的样子,青萝险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收起长剑,低啐道:“早说实话便是了,装什么呢!”
刘秀搔头,有些尴尬。
白衣公子摇头一笑,上前拱手,歉然道:“这位小哥,我这侍卫出手鲁莽,让你受惊了,实在对不住!”
刘秀见那白衣公子谈吐文质彬彬,极为有礼,倒是颇有几分好感,只是那青萝却一脸骄傲,双手环抱,一副你们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白衣公子见他看向青萝,不禁摇头苦笑:“对不起,青萝脾气不太好,在下也拿他没办法!”
他这么一说,刘秀哪还好意思和青萝多计较,心中暗骂了一句,问白衣公子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白衣公子微微犹豫了下,自我介召道:“在下华里英!华山的华,万里的里,英雄的英!”
刘秀见他介召时稍作犹豫,便知他吐露的未必是真名,不过他常听大哥刘演说江湖险恶,一些谨慎之人常用假名行走江湖,因此对方用上假名倒也不甚介意,再加上“华里英”这名字却取得颇有几分豪气,若是自己一味强求对方吐露真名,那便过太矫情了。
于是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刘秀,家住蔡阳!”
“蔡阳?”华里英愕然,脸上突显喜色,道:“那真巧了,我们一行人正是要前往蔡阳,结果半道上遇上了山匪,混乱之中这才和家人失散了。”
“难怪这主仆二人会跑到这荒山野林之中。”刘秀恍然,笑道:“山路难行,深夜更是难辩方向!华兄,要不咱们寻地方过得一晚,待天明再回蔡阳?”
华里英显是不常在江湖走动,心中作不了主,下意识地看向青萝。
青萝寻思一会,点头道:“公子,这人说的有理!反正咱们已经甩开那些山匪了,不如在这休息一晚,然后在前往蔡阳。”
华里英蹙眉道:“可是大哥他们……”
青萝道:“大少爷他们手身不凡,又有二少爷在旁,那些山匪奈何不了他们,若是脱险他们定会先去蔡阳城寻找咱们!”
“有理!”华里英微微颔首,也不再犹豫,拱手道:“那就有劳刘兄天明之后带我们主仆二人同往蔡阳城了!”
“哪里!”刘秀讪讪一笑,他本就少年,心性与少年人无异,在这荒山野林能遇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伴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转身走到苍岳身旁,笑道:“走吧!苍岳可以帮我们找到今晚的露宿之处。”
华时英和青萝一脸错愕地看向那头大青牛。
数里之外,山林之中的空地,一伙山匪正聚集在篝火之旁。
“什么?拿不下来?”一名黑衣人沉声问道。
一名山匪头目神色惴惴道:“大人,那阴家的武师护卫武技强硬,又有弓弩在手,咱们虽将他们困在了山神庙,可是实在攻不进去。”
“一群废物!”黑衣人不悦地骂道。
那山匪头目一脸赔笑道:“大人,要不然咱们用火攻!定然能将他们逼出来!”
“滚!这等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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