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衎是皇帝,同时也是个少年,少年人的脾气总有那么些火爆,哪怕是少年天子也一样存在青春的叛逆期。依仗了王莽助推,他继位时不过九岁,王莽也非善类,一个九岁的小皇帝在他眼中和傀儡并没什么区别。然而,随着刘衎年岁的渐长,这对君臣之间的矛盾也渐渐深化开来。
小皇帝不愿再做一个傀儡皇帝,他要撑握权力,成为真正的大汉天子,而这并不王莽或是王氏家族愿意看到的。于是,这位顾命大臣开始从各方面制肘小皇帝。皇帝懿旨没有太皇太后不能生效,皇帝的近侍太监都要经过王家的层层选派,甚至连皇后的尊位,王莽也一早开始筹划。
蜂拥而来权谋诡计,如一只只长矛利剑,将小皇帝伤得体无完肤,不满十四岁的他其实更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对那些伤害他的人心存仇恨,对那些忤逆他旨意的人也是异常愤怒。在长安时,王莽势大,如日中天,他忌惮身旁这头猛虎会把自己吃掉,因此行事作风都是小心谨慎,可一旦出了长安,这头压抑已久的野兽已然迫不及待,开始向世人展露自己的獠牙了。
当然,展露獠牙一回事,用獠牙伤人又是另一回事。
张康乃是武将,武技还很高明,刘衎气愤之下一时脑热,没有想到这一点,一腔怒火冲上前去,而他这一脚非但没有踢到张康,反倒把自己的脚踝送到了张康虎爪中。
张康只道刘衎是寻常的家将,反手一扯,施了一招擒拿手,将刘衎锁住,按在了擂台上,冷哼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对本都尉下手?左右,取我刀来,老子今日要生剐了这小子!”
这么一来,不仅墨玲、张卓吓了一跳,就连刘秀都变了脸色。
张卓不敢让皇帝有丝毫的闪失,忙跳了出来,厉声喝道:“张康,你好大的胆!你若伤他便是诛九族之罪!此乃是当今天子!”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响彻众人耳中。
张康一下子震住,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一颗心沉到了极点。
王朔震惊的体无完肤,看了地上的刘衎一眼,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
刘秀当机立断,趁着张康、王朔陷入震惊,闪身而出,一招空手刃虚劈张康的手腕。张康吃了一惊,刚一缩手,刘秀接着使了一招流云飞袖,欲将刘衎夺回。
眼看着那飞袖将要缠到了刘衎腰间,突然间,一声犹如猿啼般的长啸声响起。众人一惊,只见一道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向刘衎。
刘秀心知来是魔门刺客,暗叫不妙,变招以甩袖之法拂向那刺客。
他内力雄浑,出手又是毫不留情,这一拂足有千斤之重,那刺客怪叫了一声,从腰间抽了一根熟铜棍,点在了刘秀的袖袍上,借势弹起,宛如猿猴一般,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跃过刘秀,直接撞向刘衎。
刘秀大骇,这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暗影楼天字杀手之一的张献果。
张献果这一出手,场面顿时乱作了一团。
刘秀不能让他伤到皇帝,长啸一声,纵身追上,对着张献果的后脑勺便是一掌。这招乃是武学之中的围魏救赵,张献果若不及抽手放弃刺杀刘衎,他的后脑勺定会被刘秀打个稀烂。
“好阴毒的小子!”张献果破口大骂,不得收手,反身一掌迎向刘秀。
“轰!”
二人拼上了内力,在空中对了一掌,各自倒跌下坠。
刘秀站稳脚跟,心中震惊万分,对方身躯虽小,可修为却高得可怕,自己这掌已然运上了十成内力,非但没把对方震退,自己反倒震得丹田翻腾,血气上涌。
张献果也是老脸变色,心中惊骇比刘秀只多不少。刘秀掌力雄浑,震得他手臂发麻,关节作响,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少阳真气,炙热的险些没让他口吐鲜血。他出道三十年有余,论内功修为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后辈之中也从未有人能将他打得如此狼狈。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孽?!
此时,台上台下早已乱了套,张卓直接找上张康,欲抢过拿在他手中刘衎,这位大太监身手不凡,又身怀绝技,若不是刘衎捏在张康手中,他投鼠忌器,早已取了张康性命。
而另一边,刘良也和王朔斗在了一起,两大家主的人物,都是手段老辣,家传绝技纷纷祭出。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王朔叫道:“张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令!”
张康被张卓一掌击退,忙喝道:“众军,将这一干反贼就地格杀!”
“我看谁敢动手!”
观战台上,翟义大喝一声,数百名羽林卫揭下斗篷,祭出了弩箭,居高临下地对准了比赛场中张康、王朔等人。
“保护皇上!”
唐大、唐二各领二百羽林卫又两侧冲杀出来,手持长戟、盾牌将众人团团围住。
南阳守军只剩千余人,装备实力远不如羽林卫,又摄于天子驾前,哪里还敢反抗,纷纷弃械投降。
张康汗流浃背,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冲刘秀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早就安排好了?这么多伏兵,你怎么可能满天过海?”
刘秀平得激荡的真气,冷笑道:“我当然办不到,他却可以。”
说着指了指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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