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拍了拍柳先成的肩膀,示意他别慌。
李靖又说道:“如今,李渊正向河东进发,而京兆附近亦是不得安宁。以胡贼何潘仁、郿县丘师利为首的一众叛军,已然是蠢蠢欲动。二公子今番掌了亲府中郎将大印,太傅大人让我前来询问,二公子可愿意扫平贼患?”
韦韬世听后,直拍脑门,暗道:刚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这还不让了?
韦韬世思量后,说道:“请转告太傅,我明日便向殿下请命,出讨乱贼。”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了,毕竟这是军国大事,由不得他韦二公子。
李靖点了点头,又说道:“前些日,李某曾派人捉拿李渊宗族,眼看尽数落网。谁知却走了那李神通!他竟有大侠史万宝相护,李某手下无能,便让其逃往鄠县了。”
李靖说完便看着柳先成,柳先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柳先成也是叹口气,说道:“李大人,有什么用得上先成之处,还请吩咐!”
李靖笑着说道:“久闻朔州柳家乃江湖名宿,不知柳公子可愿带着柳家众侠以拒史万宝,捕拿李神通呢?当然,无论高官亦是厚禄,李某都可在太傅大人面前请愿。”
柳先成将一抖折扇,悠然说道:“官场之约束,在下受不了。不过,钱嘛倒是多多益善。看在我贤弟的面上,在下答应李大人去对付史万宝。”
韦韬世看李靖此来,想必是早已经盘算好了,一时间钦佩李靖的运筹帷幄。可说心里话,他是真不想得罪李渊,因为诚如唐鼎隋革这样的历史更替,怕是自己无力改变的。
别说韦韬世,连他李靖不也一样,最后投诚了李世民?
李靖此时又朝韦韬世拱手施礼道:“二公子,今日之事,靖多谢了。”
韦韬世笑着摆手,示意无妨,心中暗道:遇英雄岂可交臂而失之?
旋即说道:“我称尊夫人为姐姐,可否称李大人一声兄长呢?”
李靖倒也爽快答应:“能与二公子兄弟相称,乃靖之幸也!”
“靖兄,请受小弟一拜。”韦韬世施以一礼。
李靖赶紧搀扶,说道:“贤弟大可不必多礼!”
最后,韦韬世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靖兄与李渊可有宿仇旧怨?”
李靖只是笑着说道:“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
韦韬世听后,也不再追问,便说道:“也罢,请诸位随我前去饮宴吧!”
至于说李靖为什么不惜“自锁”而上告李渊谋反,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是个忠诚之人,但更多的是忠于自己的事业,而忠于哪一个君主则要看情形而定了。
他的前半生既未立功又未立事,马邑郡丞不过是个地方小官,离着他所言“以取富贵”中的富贵,好像还很远。
李渊谋反一事,对他来说,也许是个机会,国家乱兵四起,杨广焦头烂额,正苦恼无人效忠,若能顺利将此事告之杨广,杨广念其有功,说不定就此赋他要职。
同时,他自信以自己的才华定可挽大厦于将倾,隋王朝或许就此中兴,重返昔日荣光,他李靖则成隋之柱石,此生心愿可了。
当时李渊对太原一带的控制已经非常严密,于是李靖便伪装成囚徒坐上监车混出李渊的势力范围,前往江都,向驻跸在那里的杨广告变。这就是著名的“自锁上变”。
但此时战事四起,中原的交通已被封锁,跑到了大兴之后,李靖已无法前行,只好留在了西京。幸得遇上了太傅卫玄,重用其为长史,李靖平生所学才得以发挥。
太傅府长史跟马邑郡丞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秩比千石的朝中重臣,为太傅府群吏之长,掌章奏、顾问。
另一个则是区区地方小官,一切军政要务都由郡守做主,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这样的落差,任谁也都会卖力的办事。
书归正传,接演前文。
韦韬世与李靖、裴行俨、韩世诏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就在这时,老管家韦富前来禀报:“公子,有亲卫府的文书。”
韦韬世一听纳闷了,转眼看向裴行俨等人,裴行俨几人亦是摇了摇头。
唯有裴行俭说道:“应该是前往洛阳办差之人回来了。”
韦韬世接过公文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果不其然,正如裴行俭所料。是亲卫府奉了代王杨侑的旨意,接韦珪返回了大兴。而如今韦韬世已经是亲府中郎将,这复命的文书,可不是就得交给他嘛?
韦韬世吩咐众人接着畅饮,带着杜槿便出了府门。
府门前一队亲卫护着一架马车,见韦韬世到来,纷纷见礼:“末将亲府校尉侯君集参见将军!殿下所交付的差事已然完毕,特来交令!”
韦韬世示意免礼,说道:“嗯,弟兄们一路辛苦,快去府中饮宴吧!”
言毕,自有韦富安排侯君集与众卫士赴宴。
此时,马车内传来女子娇柔之声:“可是韬世来了?”
说着,挂帘轻挑,赫然是一位相貌艳丽的女子,望着韦韬世。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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