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散发出血色的红,周边更是奇怪的有乌云涌动。南楚的天要变了,今晚长沙府破,南楚不再归属马家。
“开门呀?外面怎么了?”马惜蕊被禁于栖霞殿,今夜的殿外异常的喧闹,她甚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砍杀声,一直怕的还是要来了吗?她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难道她依存的国真的要破碎了吗?
她焦急的来回踱步,听着撕杀声越来越近,那声音近得仿佛已经有敌人在她胸口上捅上了一刀抽出,她的衣裙也被染得血淋淋,她越来越怕,越来越怕。
“砰!”烛台倒了,它点燃了幔帐,这火到是映景的凶烈,一会子功夫整座殿内已充满了火舌。
“开门呀!我还不想死!”马惜蕊卖力的拍打着殿门,纵使门前来来回回的有脚步声,还是无人应她。各人各自逃命,又那得管得了她。她叫喊着累了,索性就卷着身子坐在了门口。滚滚浓烟把她的眼熏得泪水直流,同时也涌入她的鼻腔。
“白顶顶!你在哪里?”有一位女子破窗而入,她四处寻找着她要找的白顶顶。
“我在这里!”马惜蕊咳嗽了几声,烟迷了她的眼,她看不清进来的是个什么人。
“顶顶,我来带你出去!”林晓晓在烟火中发现了马惜蕊,见到她这个模样她鼻子猛的一酸,她不卖了她,负了她难得的友谊。
两位女子时而爬,时而滚,可幸的是她们完好的从窗户逃了出来。
“多谢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马惜蕊看向林晓晓由衷的道谢,她一脸的狼狈,嗓子也因为鼻腔吸食了大量的烟有些沙哑。
“顶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那样对你也难怪你不肯认我。”林晓晓的错她不敢奢望白顶顶的原谅,她只期望白顶顶别仇视她才好。
“我着实不认得姑娘,你的恩情我来日再报,现下我要去寻我母妃去了!”马惜蕊向林晓晓拜了拜,然后抽身跑开了。她从回来就没见过母妃,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母妃,你在何处?”马惜蕊刚踏入听兰轩入她眼帘的便是满处的杂乱,该抢的怕是已经抢走了。思及匪徒入窝,母亲那得会毫发无损的,惜蕊不由加快了寻觅的脚步。
内殿婉妃斜躺在榻上,衣襟凌乱,瞳孔更是没有半点神彩。马惜蕊站在珠帘外侧,她怯步了,她不敢想她的母亲方才都经历了些什么。
良久回过神,马惜蕊颤颤巍巍的靠近了婉妃,她握住了婉妃的手,她的手却异常的冰凉。
“母妃,蕊儿来了!”马惜蕊的泪滴滴落下,声音也带了点些许哭腔。在她的印象里母亲从来都是温婉大方,仪态端庄的,何时有过现在这等模样。
“蕊儿不哭,若是母妃死了,蕊儿一定要好好的活!”婉妃用她冰冷的手为马惜蕊拭泪,若她不是生在帝王家蕊儿该是多么的天真快乐。
“不,母妃不会死!”马惜蕊连连摇头,泪如涌注,若母亲死了,她不更加的孤苦零丁了,她又有何理由存活。
“答应母妃,再艰苦也要带着母妃的念想活着!”见马惜蕊不依,婉妃紧紧的扯住了她的衣角,她激动的呕了一口血。
“你吃药了是不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马惜蕊颤抖着用她的衣袖擦着她唇角的血,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爱错人,蕊儿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的去喜欢一个人,爱得越深也就意味道失去越多。”婉妃艰难的吐出这最后一句话,她不想蕊儿像她一样,成为一只永远也飞不出笼的鸟。她的手缓缓的松开了马惜蕊的衣角,眼晴慢慢闭上。
“蕊儿知道了!”马惜蕊捧着婉妃的脑袋,她永远不会再答她的话,更不会由着她任性胡闹了。她永远都是这样静静的了,马惜蕊真是怕及了这种静。
“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两个兵冲了进来,瞧了一会子正在无力哭泣的马惜蕊,然后又对他们的统领说。
“带走!”那统领瞟了一眼马惜蕊后,又吩咐了两个士兵。
南楚宫里的女人,稀数充入了南唐的后宫,无论这些战俘从前是多么的风光高贵,在南唐宫里她们只能做着最低贱的活,也就是下下等的丫鬟,是低贱到让人可以随意欺辱的,当然死了也自不会有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