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提起这个苛待嫡妻的大爷梁妈妈就满肚子怨恨,她压下心中的不忿,继续道:“羽姐儿不必纠结于父亲的宠爱,这后院,是女人的战场,男人一般是插不进来的。当然,如果有机会能让大爷对羽姐儿刮目相看,也是一条捷径。”
听着梁妈妈思路清晰地分析和计划,谢千羽眸子明亮,嘴角勾起,心里越发有了底。虽然知道梁妈妈还是给她打气多一些,可她说的也都是事实,好好筹谋,凌霄园一定可以一步步站稳脚跟,随后逐渐将昌宜伯府抓在手里。
梁妈妈与谢千羽商议到了半夜,一大早就又穿衣打扮,准备出门去。这次出门,是趟远门,得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临走的时候,她带着谢千羽去了正院,与周嬷嬷、白灵、风十三娘和青楠仔仔细细地商议和交代了很多东西,等她出门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了。凌霄园剩下的人,也开始一个个行动起来,出门的出门,在府中转悠的转悠。凌霄园里的气氛,渐渐地不一样了。
白灵出了府门,弯弯绕绕,最后去了朱雀大街八宝胡同,之后不久,出来两个灰色衣裳的男子,其中一个径直去了南市大街的一个书局,不久后,抱着一摞子书,去了昌宜伯府后门。此时,守在后门的青楠接过他手里的书,匆匆回到了凌霄园。另外一名灰衣男子是元家留下的负责人青山,他去了城墙根的一处院子里。那院子里常年养着鸽子,不多久,十几只鸽子一只只地陆续飞出了小院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的几日,城里一些元氏陪嫁店铺的掌柜和伙计、账房就错着时间,陆陆续续地进入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院子。再之后,就是城外元氏陪嫁山庄的一些管事和婆子,也开始出入这家小院子。
白灵去了一趟城里的祥和茶坊,不动声色地叫了一壶茶,坐在不起眼的座位上,茶博士上茶的时候,二人轻微低声说了几句话,一盏茶时间后,她若无其事地出来,买了一些针线之后,回到了昌宜伯府。
谢千羽一直坐在主院里等着,中午的时候,青楠回来送了一趟依旧是下人的饭菜,之后就又匆忙出去了。这两日大爷休沐,秦姨娘顾不上凌霄园里的情况。正是要趁此机会,将这昌宜伯府目前的情况摸清楚。
到了傍晚,青楠提着食盒,浑身酸软地回来。一桌子主仆不分大小地将饭食吃完之后,才坐在油灯边,将今日的一系列成果一一列举,分析。
青楠稚嫩的脸上眉飞色舞道:“奴婢今日联系的,都是当年跟着夫人陪嫁进来的一些小丫头。”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道:“虽然他们都比我年纪大一些,可到底是有些情分的。”说着,她列举了一些列名字,最后总结道:“这些人里,只有五儿和杨梅分派到了好地方,不愿意挪动。其余的,都是做的下贱活计,一听说小姐可以主事了,开心得和什么似得,都说要回咱们凌霄园来。”
风十三娘就没有青梅那么乐观了,微微皱着眉头道:“大夫人带来的那些人里,奴婢能说得上话的,如今不是配了人,就是被赶出去了。所以,今日奴婢去找了老子娘和几个姐姐。奴婢的老子如今在马房里闸草,哎,腰都直不起来了,他……倒是他前些年处好的几个老伙计如今有几个在关键处当差的。宋二叔在门房里,守着后门;宋二叔的弟弟,宋三叔在车马房,专管秦姨娘和四小姐的车马;焦伯虽然去了花房,可焦伯的小孙子跟了四少爷做小厮,很得信任;焦伯的二女儿做了四小姐院子里的茶水管事……”
风十三娘一口气说了十来个父亲那边的老伙计,之后喝了口茶润嗓子,又细细数母亲这边的,“奴婢娘如今在洗衣房里做烧水婆子,是个辛苦活,也接触不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倒是奴婢的姨娘到了大厨房帮工,许能用得着;奴婢的大姐夫早死,如今大姐在针线房洒扫,她的女儿也在那里;二姐和二姐夫一家在南市大街的粮店里帮工;三姐一家被秦姨娘安排去了茶道在码头的驻扎铺子里,也是苦工;四姐和五姐那边比较特殊,都是嫁给了秦姨娘的亲信之人。六姐和六姐夫在花房,不过不是要紧的买办差事,而是照顾园子里的花草,也是辛苦差事;七姐被秦姨娘发配去了谢家乡下的山庄里,嫁给了那里的管事,暂时顶不上用了;倒是八姐嫁的不错,是咱们盐道的一个管事,二人早就是青梅竹马的,秦姨娘也是笼络盐道,这才同意的亲事,如今八姐夫已然是盐道在京城主事之人了……”
谢千羽听得目瞪口呆,风家在昌宜伯府这么大的枝叶啊!说是盘根错节都不足以形容了。
风十三娘说完,又喝了口茶,正色道:“大小姐,我瞧着,风家树大招风,暂时不动声色的好。至于其他小丫头,不过是太小的势力,暂时也使不上什么大的力气。待梁妈妈回来,好好会一会之前的一些妈妈和婆子,等将这些人的心定了,再加上风家,那些小丫头自然知道怎么做了。”
周嬷嬷点头道:“十三娘说得不错,正是这么个道理。”若说元氏陪嫁之人的人缘,梁妈妈说第一,谁都没法子说第二。再加上她的手段是元家老太君身边的嬷嬷亲自培养的,一定能成大事!她擦了擦眼角再次涌上的泪意,拍着谢千羽的手背,轻声道:“大小姐安心,三河县不远,梁妈妈只怕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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