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人员在转运途中逃脱,这在整个延平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旧社会的事儿不清楚,但打从东方红以来,还没有这么恶劣性质的越逃行为。
肖局已经尽自己所能顶住了主要压力,可仅仅只有残余渣子,也够让支队内的气氛冷若冰霜的了。
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来是过节开小差这事儿稀松平常,却好死不死的撞在这个裉节儿上,肖局不追责还好,万一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法不责众”这种事儿是绝无可能的,更大概率会发生的是处分面前,“一个都不能少”。
二一个呢,大家就想不明白了,抓破了头皮都想不明白了,这耿强耿真到底是怎么飞天遁地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遁出去,难道是穿越成了神话故事里的“土行孙”?
不能够啊!
孟金良咳嗽了一声,会议室里黑压压一片人立即收敛心神,进入最高级别备战状态。
孟金良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面,看了看手表,拿着马克笔在最上角写下了一个数字“6”。
“肖局说,上面给的侦破时限是48小时,但是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两天时间,这两个人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一门心思的往外逃,也足够逃出国门了,所以48小时内,我要这两个人,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回押运车!现在离天亮,只有6个小时了,在天亮之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我必须要知道耿强两人的所在位置,然后以此制定出行之有效的抓捕计划!”
“是!”众人齐声应喝了一声。
形势严峻,废话不多说,孟队开门见山,“全市缉捕已启动,两人的照片已派发到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和出租车总公司。从技术科的初步检验结果来看,两人的居所延东旅店内发现的十一具尸骨,时间跨度十余年,男女性都有,小吴,你带人快速去筛查近年来我市的失踪人口名单,结合技术科那边的报告,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内在的联系。”
“是!”小吴立即站起来,招了位同事一起走出去。
“蓓蕾!”孟金良向旁边一转。
龚蓓蕾立马站起身,“在!”
“根据这两人从人民广场消失的时间,到他们潜入潘树家,绑架走潘树妻子的时间,模拟一下他们是否持有什么小型交通工具的可能性,看看这两点间,有没有小型交通工具被窃的报案......耿强的腿有残疾,又要带着一个丧失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转移、隐藏,都不会太方便,推测预判一下他们可能潜逃隐匿的方向和距离半径。”
“是!”龚蓓蕾应答一声,转头看了看秦欢乐,“孟队,要不我带上老秦一起?”
“老秦?”孟金良见秦欢乐皱着眉,像在沉思,不太明白他的意愿,不禁出声询问了一下。
秦欢乐恍然未觉的仍在沉思中。
龚蓓蕾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孟金良快速安排了后续的其它工作,直到会议室里仅剩下他们两人,才坐到秦欢乐身边,依然没有打扰他,蹙着眉喝了一口茶水,静静地等着。
好一会儿,秦欢乐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孟金良挑挑眉,却没说话。
秦欢乐咬着牙,下了一番决心,还是郑重地问了句,“老孟,也许到最后,我得和你讨个人情。”
“人情?”孟金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老秦,有些原则,是不能拿来送人情的。”
“我知道,”秦欢乐的声音忽然带了一丝无奈,“可我不能眼看着大保健让人家当枪使,最后弹头出来了,白成了炮灰......”
孟金良心头一跳,立即想到了其中的某种关联,“你是说......”
“行吗?”秦欢乐屏息看着他,“无论如何,捞他这一回吧,行吗?”
孟金良沉默了一会儿,徐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向秦欢乐,见对方僵着没接,只是坚持不懈的看着自己,自己低头拢着火点燃了一支,从肺腑里深深的呼出一口迷蒙的烟雾,那片缭绕立即弥漫阻隔在两人中间,“把他们抓回来......再说。”
秦欢乐转回头,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多余了。
情绪的波澜,很快被压抑了下去。
一根烟的时间结束,两人都仿佛刚刚的谈话没有发生,重新开始讨论起抓捕方向。
“目前在我看来,疑点主要有四个,”秦欢乐起身,将白板转了一面,拿起笔在上面标注着箭头,“第一,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当然,在这里我先排除了田公子是共犯的可能性,这是我假设的大前提——否则田公子此刻应该也在在逃通缉的名单上了。他们知道队里的侦查方向和进展,知道我从西北出差回来的时机,他们对之前犯罪事实的仓促交代,不是顶不住压力,而是......”
“而是在确定一个双双越逃的最佳时机!”孟金良眼中厉色不言自明,手里的烟盒都被攥得变了形。
是啊,这么长时间的加班加点,却只换来对方的算计和戏耍,这种心情,已经难以用忿恨这样简单的词汇来形容了。
秦欢乐也不得不承认,刘茗臻隐隐的直觉确实不是空穴来风,“所以他们并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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