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宣正天子还没开口,张序驿就已经忍不住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用踉跄的步伐,指着鸿翎急使无法置信的言语问道。
鸿翎急使抬头看了看张序驿,并不知道这位是谁,不过有资格在金殿之上坐着的,肯定地位不低。
鸿翎急使低头,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金殿的地面之上,声音颤抖不止,他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发生在青州的事情。
“回大人,小人乃是青州祁门郡郡守亲卫,我记得那日是九月二十七日,祁门关有军卒求见我家郡守大人,我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然后郡守大人就匆匆那忙忙的出来了,直接去了瞭望台,我也跟去了,我看见………我看见………我看见祁门关方向大火冲天,黑烟萦绕十里不散,红色和黑色占据了整片天空!
郡守大人,命我们去祁门关查看,我和五百士卒快马到了祁门关,可是……可是我们根本靠近不了啊!
祁门关已经被大火覆盖了!
里面没有一个人出来,一个也没有,我们等了两天,一个也没看到出来的人。
我们回去禀报给了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命我插上鸿翎快马急传军报于京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段毅受祁门关守了三年,三年来都没有破过,怎么现在就破了!”宣正天子终于忍耐不住,使劲一拍龙椅扶手,大喝出声。
底下群臣皆是低头,不敢言语。
“你说你们九月二十七日看见大火冲天,观测两日后回到祁门郡,然后你从祁门郡快马至此对吗?”宣正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那鸿翎急使。
“是……是……”
宣正天子听闻回答,竟是大笑起来,只是声音显得无比的苍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过去十四天了,青州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礼朝百姓,又在遭受什么样的苦楚,你们有没有谁能告诉朕!啊!有没有!”
群臣默然,皆是无言,鸿翎急使跪地不起,脑袋杵在地上,眼泪一颗颗滑落。
“十四天啊,整整十四天啊,一个郡的府兵差不多也就五千人,蒙南蛮夷四十万之众,杀入青州可谓是狼入羊群啊!
说不得现在都已经打到硕集城下了!你们一群人立在这朝堂之上有何用处?
对了,户部尚书,你刚刚不是还真朕说,祁门关无战事吗?
怎么!这才一会功夫,蒙南蛮夷就快到硕集城下了?”
宣正天子越说越气,说话是越来越重!
户部尚书,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出班,跪倒在地,扣头言道:“臣知罪,还望陛下原谅啊!”
宣正天子闭上眼,眼角有泪滴滑落,他轻轻的逝去泪水,坐回龙椅之上,无力的看着朝堂,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手。
“朕不想当皇帝,实在太累了,很多次朕都想走掉,可是,如果朕走了,这天下怎么办?这百姓怎么办?
朕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也是这礼朝唯一的继承人,小时候,父皇总是喜欢抱着朕,跟朕说百姓的苦难生活,还让朕自己去种地。
朕和妹妹,两个小小的人,自己扛着农具,在东宫开垦田地,自己耕种,是真的很辛苦,父皇扮演商贾,他用一点点钱,就换走了我地里所有的作物,这也让朕知道了,这天底下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坐着做辛苦的伙计,却拿着最少得钱,甚至都吃不饱肚子。
朕从小就立誓,想要保护这群人,让他们不受到伤害,不受荼毒,在朕的年月里,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如果父皇还在,朕一定会跑到外面,去看心里最想守护的一群人耕种,而不是坐在这个冰冷冷的椅子上,面对你们。
父皇把礼朝留给我,说实话我不想要,真的不想要,可是我也别无选择。
父皇临终前问过我,有什么志向吗?我说,能不能封我个王爷,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好辟佑我封地上的百姓,安居乐业。
父皇没同意,他把礼朝给了我,整个三十二州都给了我,我知道父皇的辛苦,而我又是一个懒惰之人,不想每日如此,就想做一个太平王爷,自己过自己的。
不过既然父皇把礼朝给了我,我也会对这个国家负责,可是……可是……这才三年啊!
三年!青州就已经被蒙南蛮夷踏破,日后我身死,如何有脸面去见父皇?我又如何面对曾经立下护佑百姓的誓言啊!”
宣正天子,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自言自语,不管底下的兖兖诸公,就这样自说自话。
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是没有一个臣子敢多言一句话,就连首府张序驿也不敢,因为这个时候的宣正天子是癫狂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他们只能在底下捧着护板,静静地看着龙椅之上的天子,如此这般疯癫作态。
这个天子,平时虽说有些顽劣,早些年还闹出过上青楼的笑话,甚至还有更多荒唐之事,可是,他真的,没有亏待过礼朝的子民,自他登基以来,出台的每一项政策,都在优化百姓的待遇,真的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可这也是没法子,祁门关破,近六十万青州百姓将受到蒙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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