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袍,腰悬三尺脸,一脸无谓的书生们,就这样站在州府衙门前,尽管身后是百姓的谩骂如同雨点,像是要淹没他们,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半点难堪之意。
他们就像雨中的铁塔,再犀利的风雨,也刮不到他们。
“吱吖”
州府大门开了,一身官袍的刺史王芳红肿着双眼,从州府衙门之内走了出来。
王芳很诧异,没想到外面这么多人,如同海潮一样的人群把州府衙门前塞的满满当当。
再好好瞧了一瞧,发现最前方是一群儒生,他们站在州府府衙门口,百姓却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而且不知为何,百姓在谩骂这群儒生。
王芳还看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邹德润,青州文学大儒,王芳连忙跑下台阶,去扶邹德润,有些惊讶的言道:“邹老,您怎么到这州府府衙来了,您不是应该早就出城了吗?”
邹德润被王芳扶住,王芳就要把老人家扶到州府衙门内,让老人家安座。
邹德润轻轻推开王芳的手,用已经皱纹密布的抬起来拱了拱言道:“王刺史,老夫到这府衙自然是有事,还望王刺史以刺史之姿对待老夫。”
王芳尴尬,只好退回高台,望着一群儒生士子,咳嗽两声,问道:“尔等书生,为何敲响这鸣冤鼓?是有和冤屈,需要本刺史为尔等申冤?”
邹德润,伸出两只老迈不堪的双手,弯下本就不能挺直的腰背言道:“民有冤情,还望刺史大人为民申冤。”
王芳也抖了抖身子,却没回礼,而是站得笔直,看着老迈的邹德润道:“哦?你有何冤情,告知本刺史,本刺史会为你申冤的。”
邹德润继续言道:“民要控诉那蒙南军队!”
这一句说得掷地有声,让本来喧闹不已的百姓,瞬间就安静了,静静地望着最前方的那个老者,看他要如何控诉蒙南军队。
王芳眉头也皱了皱,言道:“蒙南军队?你要如何控诉蒙南军队?”
“老夫要控诉蒙南军队,屠戮我礼朝青州祁门关二十万儿郎,老朽听闻,那二十万儿郎无一人走出祁门关,老夫还要控诉蒙南军队,屠戮我祁门郡和凤凰郡,他们把我青州儿郎杀得尸积如山,尸臭萦绕十里不散,满地净是饿狼猛虎!以我青州儿郎的尸体为食!
老夫还要控诉蒙南军队,劫掠我青州女子,他们欺辱我青州闺女!夺我青州女儿的贞洁!她们都是好闺女啊!”邹德润,一项一项的把蒙南军队在青州土地之上干过的一件件恶劣事情,吐露而出,说着说着,邹德润一张老脸,已经是泪水横流,早已泣不成声。
如今在硕集城的百姓,皆是青壮儿郎,听到蒙南罪行,也是恨得牙痒痒。
王芳看着老泪横流的邹德润,也是叹了一口气道:“蒙南恶徒,本刺史如今无法惩治,不过本官相信,总有一天,我礼朝的大将军,会带着我礼朝的无敌雄狮,为我青州百万儿郎报这血海深仇!”
众人皆是沉默,他们都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蒙南军围住了硕集城,这几日还不停的进行攻城战斗,或许不久他们就会丧身在蒙南蛮夷的屠刀之下。
不过他们也相信,总有一天,礼朝的大将军,会带着礼朝无敌雄狮,为他们报仇,为自己报仇。
一群士子儒生,突然跪在地上,就连年迈的邹德润也跪在地上。
王芳大急,邹德润堂堂青州文学大儒,怎可当街下跪,而且他早已年过古稀,见到朝廷命官不用跪拜!
王芳连忙下了台阶,想要去扶邹德润起来,邹德润却对着王芳摆摆手,王芳见到邹德润如此,心里更是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邹德润红着眼眶,和身后一众书生整齐开口道:“我等愿为礼朝撒热血,我等愿为青州献此身,我等愿为硕集提屠刀!”
虽说只有数百人,可是他们的声音无比宏大,像是九天之上的震雷,轰击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们震惊了,即便刚刚还在谩骂的人们,此刻也被的话语给震惊了,震惊过去,就是敬佩!
王芳站在邹德润身前,看着这群跪拜在地的书生,看着年迈的邹德润,看着一个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他们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吧。
王芳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滑落脸庞,这一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记忆,一个老头,带着一群学生,在国家危难至极,跪在府衙门口,说我等要为礼朝撒热血,为青州献此身,要为硕集提屠刀!
他们是一群书生啊!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谁言书生无胆气!谁言书生无胆气啊!”
王芳哈哈大笑!看着这群儒生,放声大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谁言书生无胆气!”
可让他更加震惊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书生群身后,无边无际的硕集城百姓,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的青壮儿郎,可能是因为这群书生的言语受到了触动,还是因为别的。
只见百姓们也突然跪地,大喊道:“我等也愿为礼朝撒热血!也愿为青州献此身!也愿为这硕集提屠刀!”
声音仿佛可以震动天地,远处城关中,还是远离州府没能到来的百姓们,都听到了这几句让整个硕集城颤抖的宣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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