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观赏,风雨不测,多谢四位仁兄相助,让小子避雨,此恩此德,感激不尽,不知道四位怎么称呼呢?”
吴赤准备开口的时候,封慎言拉了一下吴赤的袖子,而在一旁的李大亨也先开口说了:“我以山野为家,自号控鹤叟。”
“控鹤追鸿,真是让小子羡慕。”
吴赤听到李大亨这么说,心中就明白了李大亨的顾虑,于是笑着说:“我和控鹤兄不同,我可是要魏阙扬名,大家都叫我魏阙狂士。”
“狂者进取,这位仁兄以圣人自比,志向高远。”
封慎言看着少年,想了想说:“孤云钓客。”
少年听到这个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声说:“兄台这号,还是另外取一个比较好,孤云逆侯,作乱高、仁、文三朝。后随伏诛,这三字也严禁在民间流传。”
封慎言微笑的说:“兄台多心了,我朝虽然严禁孤云侯,而这孤云并非逆贼所有。”
少年看了看封慎言,然后看着周一元说:“这位兄台呢?”
“葬书学子,小生唯一念头就是法先王之道,废百家之言,凡是不合圣人之言的,统统埋葬,免得流毒后人。”
听四人介绍完,少年再次行礼:“小可还没有号,小可姓青名贤。”
青贤看着看着四人,面露喜色,开口言:“今日有幸见到四位兄台,真是三生有幸,现有雨声为乐,大家不妨来谈谈选官之后,如何治世升平,匡君辅国。”
封慎言见得李大亨眉头轻微一皱,正举起酒杯准备说些什么,急忙轻轻咳嗽一声,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转过头眼含笑意看着吴赤。
吴赤举起酒杯,大口饮下,然后抱怨:“我若是为官,定当上奏,实行京察,如今贪墨横行,朝廷上无钱难以选官,乡野之间无钱难以伸冤,无论九命之官,还是衙门小吏,皆为钱财办事。”
“鸿嘉元年夏,玄河决堤,东南府数十万受灾,朝廷赈灾钱粮,层层克扣,到了赈灾所,不足百石,数十万灾民析骨为炊,易子而食。这东南府到处可见饿殍,灾民哀嚎在野,百官享乐在堂,如此下去,恐有鼎革之变。”吴赤说到这里,气愤得一拳拍在桌子上。
青贤也露出悲愤之色,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吴赤说:“我在京中听闻,玄河之灾,无伤根骨,灾民安置妥当,无饥寒之忧。没有想到他们如此大胆,蒙蔽皇上,粉饰太平。这京察势在必行,当效法太祖高皇帝,一年一察,肃清朝政。”
封慎言听着两人说完,举起手中的茶杯敬他们一杯。然后看着周一元,周一元也开口说:“除了京察之外,当开源节流,从宣、武以来,百年之间,年年动兵,国困民疲,今上修静轮天宫,耗资万亿,劳役十万。小生当进谏陛下,休养生息,不动刀兵,不修宫室,衣不重彩,食不加肉。另外,从曹武帝开始,五府混一,国库内府皆为皇上所用,当按古制,内府以贡天子,四府以用天下。这乃节流。”
“至于开源,当灭佛灭道,国朝初立,太祖高皇帝感释道有功,故免税滋养,赐其田地,如今释道田连阡陌,兼并更甚于豪族,以巨资立金像,穷民之财。苦劳役者,出家释老,田间壮丁又少矣。今当设律,释道当居于寺观,不得外出以谣言骗取钱财。凡出家发牒者,必须耳顺之年,免壮丁逃劳役。寺观不应太多,京城可立五庙,首府三座,其他城皆一座,多余的溶金像,改建筑,供民居住。这乃开源。”
说完这里,周一元想了想,望着吴赤说:“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够执行屯田。”四人听到这话,瞬间沉默。青贤咳嗽一声,轻声说:“兄台所说都是正道,不过至于屯田之法,兄台还是要慎言,前朝因这屯田之法,闹出党争,无数官吏因党争而死,国力因此而衰。”
周一元点点头,关于屯田,他知道事关重大,若非今日一时激动,他肯定不会轻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