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就料到单凭汤靖承,没办法说服这些家伙,于是他来了。
“烟熏可不行,的确有许多石药烧后能熏死毒虫,但能熏多广?一山还是两山?公子不懂就莫要说风凉话,死虫也不值钱。”
“那只是没开发好,药用还是有价值的,并非只能卖给蛊师,当然我也不懂开发,不过驱虫嘛,用这个就够了。”
张天流说完把一个小瓶子放到众人面前。
众人好奇啊,却谁也没碰,只有汤靖承拿了起来,拔出木塞闻了闻厌恶道:“怎么一股臭鸡蛋的喂?”
“没见识。”张天流看着汤靖承是一脸失望。
倒是有一个老山驮子从汤靖承手里拿过瓶子,嗅了一口后惊道:“腐花蜜!”
“瞧,还是人家懂行。”张天流笑道。
汤靖承蹙眉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擦在身上毒虫就不敢靠近?”
张天流没答,老山驮子则摇头道:“相反,这东西最招虫,腐花是一种开花便腐的花,腐烂时其花蜜臭不可闻,但不知为何虫子就是喜爱这种味道,会纷纷扑过去抢食腐花,蛊师在捕捉毒虫时常用此物,这位公子是想依靠此物引开毒虫,让我等安全上山?”
另一个山驮子道:“不可能,这瓶腐花蜜不下三金吧,丢山里瞬间就让虫给吃光了,能引多少?就算你引一批捕一批,三金一瓶啊,有这钱谁上山啊。”
“所以说,什么叫智慧!”张天流指着大脑,随后招呼一句:“阿七。”
阿七立即进来,把一个灯笼递给张天流。
众人疑惑的看着张天流手中灯笼,发现这灯笼上有密密麻麻的小洞,而且上下气口都被纸糊住了。
张天流没有解释什么,把灯笼上的糊纸揭开,从老山驮子手里要来腐花蜜,往灯笼里滴了几滴,再把纸糊上,招呼众人道:“出来看吧。”
众人疑惑跟出,汤靖承却已经料到张天流要干什么了,不过他也没有点破,毕竟眼见为实。
张天流把灯笼挂在门口屋檐下,不一会儿,就有蚊虫飞来,或趴在灯笼上,或围着灯笼转,却始终无法进入里面品尝到臭鸡蛋般的腐花蜜!
众人这下明白了,但很快就有人提出:“不行啊,现在来的只是蚊虫,等会儿就有甲虫甚至更大的虫扑来,到时这灯笼铁定被挤破,依然没用。”
“你蠢不蠢啊。”张天流没好气的怒斥道。
“你!”山驮子大怒,但看张天流穿着不凡又忍住了。
张天流道:“我是时间紧迫,随便做个样子,没让你们照做,可以用竹篮代替,拿个簸箕盖着就行,至于更好的办法你们自己想,这几瓶花蜜算我赠送的,得感谢你们汤差爷,要不是他死皮赖脸求我,谁搭理你们。”
不等汤靖承反驳,张天流招呼阿七走了。
众人被点醒之后,纷纷朝汤靖承投去感激的目光,一声声的道谢,把汤靖承弄的好无奈,不过看到大家都有了希望,他难得会心一笑。
山驮子们很快忙碌起来,编织竹篮。
“缝隙太大,再小点。”
“再小都能盛水了。”
“要的就是能盛水,然后罩在锅上,锅里烧水,只要水气能出来就能引虫,再做。”
有位老山驮子年长阅历足,被张天流点醒后,几乎不依靠汤靖承这位拥有物理基础的异人,自己就能想出一套验证竹篮密封性的办法。
汤靖承也不主动去教授,他更希望百姓们能自给自足,毕竟他自己还有要事。
只用了一天工夫,山驮子就造出了上百个密封性极高的竹篮子,在里面放一个小碟,碟子上滴上几滴腐花蜜,又用大一号的竹篮套上,往荒野一放,好了,不到半个时辰,这片区域全是虫子!
飞的,爬的,密密麻麻把竹篮全给遮住了,就好似一个巨大的黑球在蠕动,时聚时散,把山驮子们看得头皮发麻,但心中是兴奋无比。
“这篮子要怎么收回啊?”有人问到。
“几滴花蜜而已,要不了几天,气味散了虫也就散了,如果担心下雨,弄个棚子,每隔一里路安置一个,这山路就好走多了。”
老山驮子就是老山驮子,早在被张天流点醒时,他就在考虑这些问题了。
第二天,众人还在尝试,但到了第三天大家就开始行动了。
山驮子的动静太大瞒不住人,很快全城都知道有批山驮子们要上山的消息。
这可把大伙给看懵了,都有十多年山驮子没在夏天上山了。
当然这山不是县城周边的山,而是更远更深的深山老林子,只有这种地方山珍才会多。
山驮子们安置一个篮子等一段时间,待附近没虫了,继续深入直到发现虫子就又安置一个篮子,如此放置有十来个后,他们已经到了老林边缘。
“每家篮子就三个,不能放重了,也不能贪多,三天,三天内必须回来,要是发现天气有变立刻回来,别拿小命开玩笑,好了,谁家先来?”
山驮子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进老林不能自己选路,是以抽签方式,一趟收成由天意决定。
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纷纷抽签后进入林中。
十几名老山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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