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子逸派人成功将事情办妥了。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白青尘便乘着等待的时间里将福满苑的花草修整了一下。
玉银她们几个跟见了新大陆似的,见自家小姐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样子,眼睛都直了。
眼前一株月季,淡粉色的花瓣十分让人喜爱,就是有些花瓣凋零了,焉焉儿的在那里掉着,仿若有阵风来,都能将之吹掉。
玉银上前将枝条拉下来,白青尘举起手里的剪刀将那还做“垂死挣扎”的花瓣从根部剪落,阿紫抬了个盘在下面接着,刚修剪完,便起风了,将阿紫盘里的月季花瓣吹得零落了一地,阿紫哀嚎一声。
院门外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大小姐,不好了。”
阿珠过去询问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大好:“对不起,小姐。”
白青尘脸色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起波澜。
“我家的那个婶子又惹事了。”
白青尘觉得好笑:“事情都还不清楚呢,你便替你家婶子认错,你也不怕把她给冤枉了?”
朱嫂来逸园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从她进厨房到现在,除了一手恰到好处的厨艺外,厨房那边能安静到现在,白青尘还是有些吃惊的。
“走吧,去看看!”
阿珠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有些忐忑的跟着去了厨房。
厨房里十分热闹,围成了大小两个圈,中间站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其中一个正是朱嫂,另一个有些面生,就是前身的记忆里也没印象。
朱嫂见了白青尘便收敛了一身的怒气,而朱嫂对面那个则刚好相反,看向白青尘的眼神里增加了几分防备!
朱嫂率先开口:“大小姐。”
“大小姐。”这声是那面生脸喊的,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白青尘看向面生脸:“叫什么名字,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叫阿鹿,是含芳阁的人,我家娘子身子不适,便派我来厨房煎药,谁知新来的家厨狗眼看人低,不让我给我家娘子煎药!”
白青尘冷哼一声,她想起来这人了,阿鹿,便是她将素娘子的丫头辞了后大夫人那边派来的:“你在白府多长时间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阿鹿刚说了句朱嫂是新来的,阿鹿脸上有些奇怪,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我知道,大小姐,这人原来是二房的人,有些年头了,一直做个小丫头,也不知怎的,前不久到我们四房来了!”
白青尘不轻不重哦了一声,脸上有些好奇的神色:“二房的人?有些年头了还是个小丫头?难道是被二房赶出来的?”
阿鹿不服:“不是,我不是被二夫人赶出来的,是二夫人在大夫人那里,刚好听到四房辞退人又要找人的事情,大夫人又正好头疼这事儿,二夫人便把我派过来给你们解围了。”
给他们解围?白青尘淡笑了一下,一双眸子紧盯着阿鹿:“我倒是不知道二夫人这么照顾我们四房,那你不是来解围的嘛,如今怎么和我家家厨吵起来了,你若不说,我还要以为你是二夫人派过来的搅屎棍,就为了把我们四房搅得乌烟瘴气呢!”
搅屎棍三个字从脸色淡,语气淡,气质淡的白青尘口中说出来,有种对此鲜明的诙谐感,旁边的下人们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玉银她们三个丫头也哭笑不得,这还是她们那个漫不经心的小姐们?
朱嫂:“大小姐,可否容我插句嘴?”
白青尘点头:“你说!”
“刚才阿鹿所说的不错,但我没让她煎药可不是看不起她,而是我在她来之前就一直为大夫煎药。”
的确,灶台上两锅药,楚施华因为肠胃被伤到了的缘故,还在服用药呢。
阿鹿发出一声轻蔑声:“大小姐,我家娘子已经卧床好几日了,不吃不喝都几天了,这样熬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白青尘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你刚才是在比较四夫人和素娘子谁的病更加严重,谁就可以先使用这灶台,不论先来后到,不论在这逸园里的尊卑?”
阿鹿突然无话可说起来,是谁说四房都是些好拿捏的?就这个四房平时焉焉儿的大小姐都咄咄逼人的,就别提那四夫人了。
白青尘冷哼一声,看向厨房里的其他人:“你们觉得呢?今日这事是谁无理取闹?”
结果很明显,大家都把无理取闹票投给了阿鹿,阿鹿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呢,她转身跑了出去,药也不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