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浓烟追得很快,像是无数幽灵一般迅速将我包围。我屏住呼吸,一只手在前面推着麻包,另一只手不停用力,帮助身体往前爬。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师傅紧张焦急的喊声,“小淋!小淋!”
久违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顿时心中大安,扯着嗓子回复道,“师傅我来了!”
可我一张嘴就后悔了,那些有缝就钻的浓烟瞬间呛的我一咳嗽。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盗洞口,一把将手中的麻包丢了出去,随后双臂同时发力,准备一跃而出,不料我的双手刚刚扒到盗洞边缘时又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我不禁头皮发麻,心里寻思着僵尸怎么还跑到我前面去了,居然还能冒充我的师父!
嗯?师父?我一看那手,虽然有些枯槁,但是青筋粗暴,分明是血肉之躯!
“臭小子,还不赶紧出来,等死啊?”
原来真的是师父!刚才听他的声音以为他很远,没想到这会儿已经抓住了我手腕!
我嘴角一笑却也不敢在张嘴说话,只见他两臂发力,大喝一声!“呔!”
将我从盗洞里一把拉了出去,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站起身来给师父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是这想法过于天真,我并没有做到。
我又惊又累,出来时后憋了那么久的气,我翻了个身,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师傅在一旁看的大乐,照我的小腿肚子踢了一脚说道。
“臭小子,还不赶紧起来把坑填上,一会儿浓烟引来了观中的人怎么办?”
嗯,我心想也对,但是这老头子怎么不自己填呢,就知道使唤我!
可想归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出来,我将气喘匀,万般无奈之下,艰难的撑起酸软的身体,拿起铜铲,开始把盗洞回填,
过了一会儿,只见没有浓烟再往外冒了,我又是一屁股瘫倒在地。师傅这才问起,
“这墓室里哪来这么大的烟呢?”
“是西域火龙油,我把那整个墓葬都给他点了”
师傅“啪”的一下,又照我的小腿肚子踢一脚,
“你小子哪来的西域火龙油!!?”
我见生气,以为我是私藏的,赶紧回答道。
“是墓主人的,他用西域火龙油做防盗机关,然后我就把它给点了,您当年下斗的时候就没有看见那棺椁的下面有一个铁环吗?”
师傅听后眼睛一亮,说道,
“你小子怎么那么大胆子啊,明知道那是一个机关,居然还敢去拉他,我们当年师兄弟6个人都没有敢拉,你居然自己就拉开了他!万一不是火龙油怎么办?啊?”
我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嘿嘿笑道,“嘿嘿嘿,您说的对,但徒儿当时命悬一线,如果不行此下策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详细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
随后我便将墓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师傅说了,师傅捏着他那长长的山羊胡子,老神在在的说到,
“原来如此,唉。”,
见师傅叹气,我便问道,
“师傅因何叹气?”
师傅摇摇头,没有说话,走到那个装点他兄弟骨灰的麻包钱,轻轻把麻包提起,隔着麻布袋子对那些骨灰说道,
“兄弟们,我们又见面了,从来没想过是今天这个场面,大哥当年答应你们的事情到底还是做到了,走吧,我们回家。”
见师傅双眼有些湿润,我也随之起身,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一点向上面走去。他忽然回过头来,对我说道。
“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我点头答应,知道师傅这些年恐怕有许多心里话,想要跟师叔们说,但是他年龄大了,我怕他情绪激动,在突发什么事情。
便偷偷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往山下走去,从背影看,师父的脚步坚决而又沉稳。不知走了多久,停在了一条小溪的旁边,
这条小溪在并不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也依然十分清澈,师傅把那个麻包轻轻的放在地上,动作很小心,比打我的时候强多了,
将麻包里面的骨头一根一根的取出来,丝毫不像我装敛时那么的暴力,反而像是在很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
将每具尸骨摆好,也不论是不是与原先的身体匹配,见都已经摆齐,便往后退了几步。跪下身来,对那五具尸骨磕了三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兄弟们,当年之约终于达成,虽不是我亲力而为,却是我亲自教导出的徒弟所做,你们当年的恩情,我一生铭记于心,
老二啊,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你还是一个顽皮而被官家追打的孩子,我救了你,你认我当大哥,传你本领,教你武艺,没想到你竟傻到用血肉之躯顶着攻击,还了我这一条命,
老三,你已经当爷爷了呀,你的老婆为你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并育有四个儿子,他们的生活过得很好,我也时常照料,请你放心,你的孙子们依旧由我来负责。
老四啊,我们当中只有你学艺时,是偷奸耍滑的,可也只有你,在最危难的关头推了我一把......”
说到这里,师傅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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