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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们只能看天吃饭,没有其他办法,这一个多月就叫“双抢”,家里劳力少的人家会累得脱层皮的,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都还不能给父母搭手的时候,父母都是趁着月色去地收割,首先是夜间凉快,其次时间不等人啊。

记得很多次,夜深人静,月色皎洁,我们几个从睡梦中醒来,一看身边,空空如也,就知道父母和大哥又出去抢收麦子去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吱吱”,夜晚的老鼠出洞了,墙角的旮旯传来老鼠穿梭的声音,我们越来越怕,弟弟妹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哭着爬到我的床上,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还得保护弟弟妹妹们啊,我只有打着拍子,告诉他们母亲很快就回来了,快点睡吧。

院子里,几棵大槐树在月光下留下了淡淡斑驳的影子,一阵风吹来,树影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白天里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现在却因为夜色显得奇形怪状,竟有些可怕了。我吓得赶快把头也伸进被窝里,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了一会,偷偷的探出头朝窗外看去,看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正透过窗户向屋里看呢,“国子,你们醒了”。这身影开口说话了,原来是爷爷,我们几个赶快光着脚丫子跳下床去,打开门,一下子扑到爷爷怀里,内心的恐惧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爷爷把我们抱到床上叮嘱道:“乖,安心睡吧,我等下也要去帮爸爸妈妈割麦子去,你们赶快睡吧!”在爷爷的哼哼声中,我们困倦极了,不一会就香香地睡着了!

那个时候,我们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是个重要的节点,早上不用喊,就会早早起来,做饭,炒菜,然后提着那种装满水的陶罐子,用篮子装着煎饼,咸菜,土豆丝等去田间地头给父母送饭去,他们匆匆的吃完之后,接着抢收。

我们小孩就在地头抓蚂蚱,逮蝈蝈,玩得不亦乐乎。稍微长大之后,就拿着父母给我们准备的小镰刀,亲自上阵,虽然割的很慢,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早一天把麦子收到家里,早一天安心啊。

18号上午,我骑着自行车去镇上打个电话,顺便看看四弟。他在镇上中心中学上初一,住校,吃全伙。农村中学的伙食分三种:一,菜伙,就是有馒头吃,稀饭喝,还有一份炒菜吃,每学期要交280斤麦子和360元钱;二,全伙,就是只有馒头吃,稀饭喝,自己从家里带咸菜或者盐豆,每学期交280斤麦子,30元钱;三,半伙,自己带煎饼咸菜,学校只提供稀饭喝,每学期交80斤麦子,10块钱。

可是就是这稀饭有时候也很难喝到,为什么呢?就是现在的大家经常讲的校园欺凌,我记得初二时候,我吃半伙。每顿一缸子稀饭,可是每天只能分到一勺子,为什么呢?因为有隔壁初三的学生自己不订饭,把父母给的粮食和钱拿去吃喝下馆子了,反过来就抢低年级的稀饭。

我们敢怒不敢言啊,可是每天不喝稀饭也受不了了啊,在一天,我连一勺子稀饭都没有分到后,我哭着去找王副校长告状了(他是我们村的),结果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又不期而来,正在蹲在那里护着我们的稀饭桶,捞稠的米呢,被王副校长一脚踹了个狗啃食,两人爬起来后看是校长,没有敢说话,然后被校长带走了,得了个记过处分,从此后我们才能正常的喝上稀饭。

但是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吃的是全伙,刚开始每天能吃上白面馒头,真的很兴奋啊,可是慢慢的的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为什么?因为没有菜啊,难以下咽。

一般情况,第一学期还好些,父亲每次都用一个大玻璃瓶子,煮上满满的的一瓶花生米,然后撒点辣椒面,再泼上一勺热油,在我们班上已经属于是很高档的菜了。但是到了第二学期就不行了,因为花生都拿去卖掉了或者做种去了,我也只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带点咸菜盐豆了。

我记得班上有几个大个的混子,年龄都比我们大上好几岁,其中有一个刘庄的,小名叫大霉的家伙,姓王,长的很磕碜,疤眼,他弟弟二霉都已经上初二了,他比他弟弟大三岁,竟然才上初一,可想而知,我们无论从年龄上还是个头上都要比他小上很大一截的,被他欺负起来也只有忍气吞声。

刚开学的时候,每到吃饭时间,他就像个老鼠一样东窜窜西窜窜,看到谁带好吃的了,就嬉皮笑脸的过去找人家要点,说要是好听的,其实就是硬抢。有一天,他看到我带的花生米,便过来让我给他点,我想都是同学,给点就给点呗。谁成想,在我拿起瓶子给他往煎饼上倒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抬高我的瓶子底,哗啦啦倒去了我一半的菜。我那个气啊,这才是礼拜一,还有五天呢,你特么的怎么这么差劲呢。

从此之后,他再过来找我要菜,我坚决不给,要是其他人的话,估计他早就动手了,可是我那个时候是学校十个班五百余人里的当仁不让的年级第一名,我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所以他也不敢造次。

不敢明着来,他就暗着来,有一天晚饭时候,我拿出瓶子一看,整个瓶子光光如也,毕竟年纪小啊,我当时就哭了,报告了老师,虽然明知道是王大霉偷的,可是没有证据啊,老师也没有办法啊,只有在班会时候不点名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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