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夺魄刀上官郎君和血刀李霸将于晋阳城一战,以争天下第一刀之称。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对决前夜,各派都有不少闲人步入晋阳城。晋阳第一酒楼望月阁,早早挂出了客满的牌子。
望月阁内,酒盏交错。二三两黄酒下肚,自是各语纷纷。
“上官郎君与血刀李霸这一战,不知各位有何看法?”一青衣男子笑着问道。
“传闻上官郎君的夺魄刀,刀法诡谲,悄无声息间取人魂魄,相较于李霸的蛮力,当是更胜一筹吧。”
“我看未必。李霸三代为将,那一把血刀,自战场杀入江湖,怎会只靠蛮力?”
“哈哈。跟老子想的一样。凡是用刀的人,都该是勇猛的汉子,怎么能尊一个小白脸为首?”一个彪形大汉将手里的刀拍在酒桌上,粗着嗓子说道。
“黑老六。明日李霸若是败了,你不服,自然可以上台一战。说不定,我们就要尊你为首了呢?”
“你说什么!”面对明显调笑的语气,那彪形大汉红了脸,拍桌而起。
“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江边的雅座传来一声嗤笑。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何人敢口出狂言。
那青衣男子朝着雅座一拱手,道:“不知这位侠士,何处此言?”
“薛欢薛前辈才不过三月未曾出现。这天下竟也能由着他们俩争第一了?”
“上官郎君与李霸二人均未与薛欢前辈有过交手,阁下又何道他二人不敌?”那男子微微皱眉。
“是未曾,还是未敢?”座中男子以箸轻击着碗边,“此间曲折,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又何须在此逢场作戏?”
青衣男子一个疾步,挑帘入内,座内却只余半盏清酒,栏外皓月。
次日。晋阳比武擂台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助威的李氏子弟,上官门人有之,簇拥看热闹的江湖侠士亦有之。
上官郎君着一身白衣,眉眼清秀,嘴角含笑,手中却是一柄寒凛的夺魄刀。
而血刀李霸,身着玄色战衣,身材魁梧,那浴血无数,三代相传的血刀,牢牢地被其握在手中,竟微微泛着血光。
“此战,意在切磋,点到即止。”
“如此甚好。”
李霸率先出手,手中刀直冲上官而去,刀势凶猛。夺魄刀堪堪抵下此击。两柄名刀的第一次相遇,磨出刺耳的声音。
台上战酣。台下亦是议论纷纷。
“看这情形,上官郎君远不是李霸的对手,这二十招来,都很是被动。”
“我看未必如此,李霸刀法凶勇,不可力抗。伺机而动,方是良策。”
人群中,一名蓝衫少年,细细观察着战局,眉头微蹙。这上官若是仅有这抵抗之力,又怎能担得上刀法诡谲四字?李霸的刀法虽然看上去,凶猛无比,刀刀直捣要害,却是并未倾力,刀行至末,余有收敛。
未待其深思,人群中忽地爆出一阵惊呼。那血刀已近上官心口不过一寸。不过百余招,夺魄刀上官郎君竟这样败了么?
“李兄刀法更胜一筹,自是比在下更担得上天下第一刀的称号。上官甘拜下风。”白衣郎君淡然一笑,朝李霸一拱手。
李霸自是喜形于色,也不忘抱拳拱手,道一句:“承让!”
这一场备受关注的“第一刀”之争,竟是一盏茶的时间就草草收场。台下的看客都是纷纷抱怨。
“早知就该听师叔所言。这不,白跑这一趟。”
“怪不得那些个老头没一个出来看戏的。”
……
李霸闻言,面露不悦,高声道:“谁若是不服,自然可以上台,与我手里的血刀争一争高低!”
“在下倒是想试试?”一阵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清瘦的蓝衫少年,缓缓步上擂台。那少年竟是生得比上官郎君还要清秀,眉似柳叶新裁,目若皓月独绽,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微嘲。
望着空手踏上台来的少年,李霸倒也不恼,只笑道:“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丁一。”
“那丁一小兄弟可知今日这擂台所争的是什么?”语尽,李霸又亮了亮手里的刀。
“倒是我鲁莽了。未瞧见擂台边的这锦旗上的第五字。”
众人皆惊,当下便有人出言讽刺:“年纪轻轻,便如此张狂!”
未料那丁一,却是狡黠地一笑,随即冲着台下说道:“可有哪位侠士,愿将佩刀借我一用?”
“丁少侠若是不嫌弃,在下手里倒是有把粗陋的佩刀。”人群中,蓦地飞出一柄刀,直直钉入了擂台边沿。
“多谢。”丁一朝着人群中那位舍刀的男子一拱手,便提起了眼前的佩刀。果然如其所言,仅是把粗陋的铁刀,在那重数十斤的血刀之下,怕是连一击都承受不住。
一见那不过是把废铁,李霸笑意更盛,如今有人送上门来要落实他天下第一刀之名,他自然欢喜的很。
“那就请丁小兄弟赐教了。”话音刚落,李霸手里血色的刀便是冲着那瘦弱少年劈砍而去。
战场上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一招克敌。而江湖上,却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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