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红色布满了许府。
许彻一脸喜悦地牵着红绸带那位身披凤冠霞帔的新娘,满脸得意地拜着天地。只是,盖在红盖头里的却不是那个蓝发女子。
杏花在红盖头里笑容灿烂,回想起昨日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时,她一到疏影院便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让自己站在原地,碍于许彻给了自己许多财宝,她也只好耐着性子立在那里讨好地说到:“蓝雪姐姐,恭喜你呀,明日便可嫁得意中人了。”
那强颜欢笑的脸却瞪了一眼声音的来处,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只能压在了心底,“许公子都准备好了,姐姐便随我来吧。”
“明日,你便替我上那花轿吧。”
“姐姐便不要拿妹妹我寻开心了,这如何……”盯着声音的来处寻找着,依旧不见人影,指尖绕着手里的蚕丝绣花手帕,以为她是在警告自己与许公子保持距离。
“你比我更适合留在他身边,这样,或许对我们都好。”
既然如此,她自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拜的女子在红盖头下笑得得意,一会儿黑灯瞎火的,只需与许彻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当不了正房夫人,最少也是个妾吧,荣华富贵她便享之不尽了。
只是,当自己坐在床边时,多少有些忐忑。
不时,夜已袭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终于听到了推门声。
“少夫人,少爷命人传话来说,他与知府大人有要紧的事要处理,让您先行歇下。他一回来再与你细细解释。”
“我知道了”
许彻一夜未归,虽心有不甘,可自己毕竟是与他拜了天地的。
所以,这日一早杏花只好早早梳洗完毕,只是行至许夫人院前她遣了身边的侍女,自己一人进去了。
房中,玉川正在给许夫人挽着发髻,许夫人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一早便去处理事情了,夫人若嫌闷得慌,倒是可以找少夫人来聊上一聊。”
“她不过街头一个卖杏花的,能有多少教养,”她扶额,斜着脸看了一下刚刚梳好的发髻,“再高些吧。哎!当初给彻儿介绍了多少闺阁中的好女孩,他非要娶这个杏花。还闹着去京城考取功名,这下,功名是有了,人却是要忙咯。”
窗外的杏花倒是有些惊讶,许彻他连自己母亲都瞒着吗?如此看来,那个蓝雪八成是个青楼女子,不然,他为何要拜托父亲收蓝雪为干女儿,还对许夫人说娶的是自己。
“这不都是好事嘛,夫人又何故在此费神呢?”玉川一面瞧着高度,一面重新挽了个高髻。
“这杏花一看便是冲着我们家的钱财来的,我又如何省心得了,若是彻儿腻了她将她休了才好。”许夫人眉目凝重,眼上的纹路开始扭曲起来,“许家可留不得此女子,找机会寻了她的错处,将她轰出府了才好。”
“府里众人皆知,那只蓝色蜘蛛是少爷的心头宝。虽然从未害过谁,可若是谁不小心与一只小小的蜘蛛争风吃醋起来,免不了要动它。若是这个人再一个不小心被它咬上一口,小命恐怕难保了吧。”
玉川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刚对上了许夫人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夫人莫要说我心狠,如今少爷上进了,若是这枕边之人见识太短,恐怕会扰了少爷的心,如此一来一箭双雕,那蜘蛛死了,少爷亦不会将心思放在玩乐上了。”
“好是好,唯恐那蜘蛛无毒,你便白白谋划了。”
“毒药有的是,下在汤里给她喝了。接下来,只需有人见她进了那书房,这计便算成了。”
杏花惊讶地瞪大了眼,她好不容易嫁进了富贵人家,也算得了个如意郎君,却忘记了庭院深深这回事儿。既然如此,便怪不得她了。
蓝雪既然给了这个机会,自己怕是免不了勾心斗角的了。与其以后被许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先下手为强。思及此,那清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其不符的笑意。
不时,玉川拎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她的房中,行礼说到:“玉川见过少夫人,这是夫人特地命我送来给夫人补身子的。”手里的食盒被一旁的侍女接下后,她欲言又止,“另外还有一事,得麻烦少夫人。”
“既是有事我帮得上的,便说吧,”只觉赶不走我,便如此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吗?只是,上西天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少爷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夫人忙着招呼客人走不开,又怕饿坏了少爷书房里养着的那只蓝色蜘蛛,想麻烦少夫人前去瞧一瞧。若是夫人害怕,可以让水灵陪着您去。”
“烦请玉川姐姐转告夫人一声,就说我会细细照料的,请她老人家放心。”
“如此便麻烦少夫人了,若无事玉川便告辞了。”
杏花看着玉川出了门,便甩了一下袖子,心中怒极表面却不漏痕迹,只是领着水灵往疏影院走去。一到院门,杏花便让水灵在院门口守着,她接过了食盒,一个人往里边走去。
“许彻今日怕是没空来看你了”
她将食盒放于书桌上,将里面的汤端了出来,看着那白皙的镇尺上落着的蓝色圆点,“只得我来给你喂吃的了,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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