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了句平身。
这以后我每次拜见他,他都会直接扶我起来,似乎这个行为已经成了习惯。
他说了句,你们都下去吧,拽着我的手臂就给我拉进了寝殿内。
“陛下,有何吩咐?”
“皇后,如今你对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
我没懂他的意思,但是斟酌的词汇开口道:“如今,匈奴的公主已经到了京城,臣妾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住处,明天入住的宫殿都已经安排的好了,后天就是久岚出嫁。”
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一切按例进行就好。
他抬头认真的看着我说,“皇后,昨晚真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臣妾并未吓倒,只是担心陛下龙体。”
他闻言怔了怔,“朕无事,朕就是怕通过昨天晚上的事让你觉得朕像是个暴君。”
“陛下爱民如子,政律清明,何来暴君之说?对待可恶之人,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样的话,也能告慰……娘亲在天之灵。”
他自然知道我这里说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盯了我好久,然后笑了笑,说今天晚上在我这里,明天一道去和亲大典。
“不知陛下用了晚膳没有?”
他说,“朕不曾用,”复而他笑了,歪着头问我,“皇后不是减肥吗?怎么为朕安排晚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努力掩去我眼中鄙夷的神情,现在你倒装起来,仁君了,又不是昨天晚上呲牙咧嘴的模样了。
气我的时候最来劲
我清了清嗓子,端了一个气势悠长,“陛下,您龙体要紧,臣妾这胖个一斤二两的功夫,相较于您的安康来说,那只是分文都不值得一提。”
“您安心吃着,我安心叫小厨房备着,您看可好?”
“那就有劳皇后了。”
这人真的是有病哦。
用过晚膳之后,他拿起一卷书,懒懒地看着。我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盘棋,懒懒的下着。
他突然抬头问我,“皇后给匈奴公主安排了哪处宫殿?”
妈的,这时候想起你的小老婆来了,为什么你总是在我的宫里想起你的其他小老婆?我就一点面子都没有吗?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好声的告诉他,“玉芜宫,离陛下不远,陛下可以随时去找公主一起,想干嘛干嘛。”
他用书敲了敲手,抬头仔细的想了想说,“那不正好在勤政殿和重华宫之间嘛。莫不是皇后想着,朕找完公主之后还可以顺道来重华宫看看皇后?”
凭什么老娘捡的是别人用剩下的。
“非也非也,玉芜宫离御花园最近,臣妾想着陛下和公主去御花园玩耍,之后可以直接回寝宫,相拥而眠,岂不快哉?”
“皇后有如此心意,真是贤良淑德啊!”
————
两个人躺在床上,彼此无话。
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搭理他,我的担心都被狗吃了,我看他精神的很,也不像萎靡不振的样子。
本来我都马上要睡着了,眼睛都要合上了,困的不行。
他突然在背后捅了捅我,我瞬间就被惊醒。
“陛下?!你做什么?”
我一转身去发现他支着个脑袋看着我,问,“你想不想知道朕今天同你三哥讲了什么?”
你这贱人,明明知道我很想知道。
但是我先开口问他,我岂不是输了?
我想了想,转头冲他一笑,“既然陛下这么想说,那臣妾就勉为其难的听一下好了。”
他这回倒是没与我争辩,“你三哥说此次他们遇袭,对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提前有计划,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和亲的路线泄露了。”
我想了想,“可是回京的路线不光沿途的知府郡守知道,朝廷当中负责的人有很多,想要查这个内鬼从何查起?”
他却笑了笑,“朕根本就没打算查。”
那他这是……
“如果是咱们这边的人出现了问题,那这次萧绮去和亲的路上必定会出事,因为这样还是有了两方起战事的原因。”
“而且如果久岚死在了我朝境内,咱们还没有理由向匈奴发难,却少了一层和亲公主的加固关系,两边既没有按照原来的约定和了亲,还多了打仗的理由。”
“这样的好事,朕不信那个人不会不动心。”
“陛下的意思是久岚这次去和亲,也是要做诱饵?”
“不错。”
凭什么古语说最毒妇人心?依老娘看最毒的还是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