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浮现了一种很不要脸的想法,今天我无论说啥,他都会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想面对他现在还在浅笑吟吟的跟我说话,马上就要从我这里走到另一个女人的塌上。我起身,“臣妾宫里还有旁的事情没处理完,先告退了。”
我说完没有看他的神情,转身跑出了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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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传来消息,狗皇帝去了玉芜宫。
我在宫内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截莲蓬。我一点一点给它掰碎,用指甲把茎截成一段一段的,还是觉得好没意思,心烦意乱。
为什么?以前陛下整宿整宿睡在孙妙华宫里,我也乐的清闲。妈的,被降头的不会是我吧?!我一抬头,就看见枝雨一脸促狭的看着我。
“枝雨,你一脸淫笑做什么?”她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奴婢是笑,娘娘终于懂得吃醋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的都说我吃醋?
我给她拉下来坐下,正色道:“陛下雨露均沾是好事,我对陛下只有崇敬,刚刚的话你休要再提。”
她无奈的随意点点头,“好好好,行行行,奴婢不说就是。”极致的敷衍。我刚要教训教训她,就听见小品子噔噔噔的脚步声。
他一脸喜色的看着我,“娘娘!陛下来了!”
我愣在原地,他说什么?他说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可是……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和匈奴公主恩爱着呢吗?!
我赶忙跑出去,一出门就看见了他。
他神色淡然,双手背后,本就高挑的身形使他比身后躬身行走的太监侍卫更夺目,或许我不该把真龙天子和旁人作比较,但是他此刻就是我目光所及最耀眼的人。
我宫内的太监宫女都跪下来参见他,自动让开一条路。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了一般,好像原本就没有一切事物阻挡,原本他就该出现在这里一样,他就这么朝我走过来。
晚夏时节,一生只活在夏天蝉会做最后的挣扎,蝉鸣的浪头本应不绝于耳。可此刻,仿佛周围都静了静。
我呆呆的看着他,忘记行礼,枝雨在后面轻轻咳了一下提醒我,我后知后觉,赶忙要往下拜,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扶起我,“免礼。”
他回身说了都起来吧,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寝殿。
我跟在他后面暗骂了一句,妈的,他刚刚太装逼了,我都被嚇住了。
进屋之后我忍不住了,赶忙问他,“陛下你不是去了玉芜宫吗?!怎么又来臣妾这里了?”
他闻言一脸奇怪的看我,“我去了啊?怎么了?”
我去,陛下,你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他见我神色怪异,疑惑的看了看我,“皇后居然还要在这里质问朕。”他摊开手,“你看,朕都受伤了。”
他右手掌心赫然有一道血痕,此刻他摊开手掌,伤口还挣开了。
我大惊失色,起身就要大喊传太医,他眼疾手快,左手按住我的肩膀强行让我坐下,右手食指抵住我的嘴唇,理我极近,轻声说,“别声张!你给朕包包就行。”
说完,手指拿开,慢慢向回坐下。
我终于知道呆若木鸡是什么意思了,我现在浑身就像锈死一样,动都不能动,嘴唇烫的不行。
我摇了摇头,逼自己意识恢复了几分,赶忙压低声音唤枝雨进来,交代她亲自去取药箱。
给他包扎的时候我害怕的不行,他倒是还挺不以为意的,我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问问,“陛下,您这伤……”
他情绪没什么波澜,“让英婕妤给朕划的。”
你他妈的,花样玩的挺多啊?不对,我借她一个胆,她也不敢损伤龙体啊。那这是……
他继续为我解惑,“朕去英婕妤那,本想着同她说说话,结果,她情绪好似很激动,掏出随身带的匕首,就给朕来了一下。”
“叫你别声张是因为匈奴人还没走,闹得太僵不好看。”
我恍然大悟,气的我直接说,“所以您这是要对英婕妤用强,造到了英婕妤强烈反抗?!”
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给他系包扎的时候手上狠狠一用劲,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原以为他会怼我,或者训斥我,我都料想到了,但是这样,刚刚的那句话我还是要说。凭什么我傅椒遥永远要做那个剩下的,为什么我永远是被选择的。
想不到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用另一只手,支着头看我,一脸坦然:“没错,朕被扫地出门了,只好盼着皇后能来收容朕了。”
卧槽????
他……怎么回事?!这是我认识的狗皇帝吗,这是今天在大典上傲视众人,不给对手一丝一毫的机会的言语大师吗?!
好像还真是。
因为他说完这句话,我还真就立刻不生气了,甚至还有一丝……
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