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
他慢慢走到身后,枝雨已经十分有眼力见的撤走了,只剩我和他通过镜子遥遥相望。
他站在我身后,凝视着镜子中的我,轻轻笑道:“以为朕不知道吗?山脚下有什么人,什么人回行宫了,都逃不过朕的耳朵,会有专门的人报告山脚下的一举一动。”
他不再凝望镜子,低头俯身下来,望向我的侧脸,热热的呼吸,轻轻地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浑身都觉得痒。
“皇后还未回答朕,为什么等了这一天?”
“臣妾是怕您突然有急事,下山没个人照应……”
他似乎是不满意我的答案,眼睛向上瞟了一下我拆解到一半的钗环,手慢慢抬起,我不敢看他,一动也不动。
他不在说话,轻轻起身绕到我的后面,捏住我头上的簪子,一根一根极缓慢的拿下,然后随手扔在梳妆台上。
当啷当啷的一声声响,都像敲在我的心里一样,上面有的还有宝石和翡翠,我赶忙轻轻的接过,怕摔坏了,一根一根的整齐的码在妆奁里。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摔坏了就摔坏了,朕在送你新的。”
“陛下不是一向清廉吗?不可如此铺张。”
他轻轻笑了一声,呼出来的薄气,吹到我的头顶,扬起了几根发丝,顺手拆下了最后一根卷起头发的发簪。
我的头发瞬间失去支撑,齐齐向下散去,扑在了我的背上,头发闷在后背上的部分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那以后便从朕这里节省开支,让皇后多铺张一点。”说完,手轻轻地搁在我的肩上,透过镜子凝神望着我。
我不好意思看他,眼神一直在盯着桌子上他刚拆卸下来的簪子,仿佛那上面还有他手指上的气息。
我就这么紧张的盯着桌面,他说的话我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不敢随意答复。室内温度似乎陡然升高了几度,我想拿出团扇给自己扇扇风,但是我现在又不敢随意离开。
他突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提,强迫我的视线和他对,“皇后就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说什么?为什么等他一天?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做这样亲昵的举动。
我突然意识到,并不是我自作多情,并不是我痴心妄想。
好像他……
的确,最近对我很好。
我抿起了嘴巴,腮帮上的肉往外鼓了鼓,正好贴满了他整个手掌:“臣妾不知说什么,陛下说着就好,臣妾听着。”
他闻言突然促狭的一笑,手掌离开了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手离开的时候在我的下巴上摩擦了一下,手滑走的时候,我的下巴还带着他手掌的余温。
他复而换了个姿势,双手支在椅背上,躬身下来,在镜子中脸贴的与我极近,靠近他的那一侧脸和脖子,瞬间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头发和头发之间相摩擦,痒的很。
“朕说你听着?”
“离开东宫太久了,侍寝的规矩忘了吗?”
听到侍寝两个字,宛如天雷一般,狠狠的劈着我的心头。
记得到是记得,只不过好多年没操作了。
我咬着下嘴唇,狠狠的呼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记……记得。”
他一副了然的模样,直起身板,双手一抬,等着我服侍他沐浴更衣。
我起身低着头绕到他身后,帮他一件一件脱下,就剩了一件寝衣。
我在心中告诫自己,傅椒遥,千万不能掉链子,掉链子代表你输了,我勉强清了清嗓子,大声冲枝雨喊着传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我的嗓子带着一丝颤音。
很快浴房那边的水就备好了,那边自会有人候着,我轻轻推着他的后背,“陛下,改该去沐浴了。”
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听他的声音,在头顶由远及近,“皇后不和朕一起吗?”
我瞬间凌乱:“不不了,嗯,行宫的浴室…较,较小,陛下乃真龙天子,怎可……怎可和臣妾挤在一处,臣…臣妾自己来就好。”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不用靠看,光自己就能感觉到我的耳朵一定红得不行。
我俩站立了良久,直到枝雨轻轻地扣了扣门,试探性的叫了声,“陛下?娘娘?”
陛下在我头顶轻轻地“啧”了一下,扭头去沐浴了。
他走了之后,我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赶紧坐到了床上。
这个走向已经完不受我控制了。
他今晚不会要睡我吧?
我狠狠的锤了一下手掌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慌的很,恨不得冲出去花园里跑几个来回,心里真真是慌的不行,怎么办?他如果要是睡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
也不知道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就剩一种情绪,慌。
怎么会这样?怎么事情就突然发展成这种程度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很反常,不对啊,他最近就很反常,他刚刚问我是不是等了一天?
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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