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了撑被鲜血禁锢住的领口,东方逸微笑着向仅剩的一小撮杀手缓缓走去,目光却从未离开中间那名平静的黑袍男子。
城内的密道如今皆以暴露在凉军的视线下,原来这些年褚旭利用修缮民居之便打通了东西南北四城的密道,覆盖了整个松原地下,要不是有辽东的城墙特殊,为防止冻裂入土过深,恐怕褚旭还会把密道延伸到城外。
站在十数名恐慌不已的杀手面前,东方逸啧啧称奇道“真没想到,当年的探花郎居然是幽冥堂的杀手,你说我要把这事捅出去,会发生什么?”
拉开头顶的黑袍,褚旭露出苍白的面容,对着东方逸淡笑道“本使猜不到,也不想猜,因为我知道不管组织会出现什么问题,恒王殿下都要承担来自奉安的责罚。”
环视四周耸动的火把与人头,东方逸没理会褚旭的讥讽,轻声询问道“仇都督跟步副都督什么时候到?让传令兵再去喊,本王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辽东的地方官是贼匪,这种事不跟两人掰扯掰扯,东方逸怎么对得起那些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寰宇军士兵?再者如果就这件事跟两人达成交易,也许海宁那边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收获,谁叫谡王府一直都态度不明呢!
其实仇阳与步武早就从手下那里得知东方逸那边的战况与进展,只是他们二人没想到松原县令居然是是幽冥堂的首领头目,要是换作一般人他们完可以一推四五六,来个死不承认将此事遮掩过,然而褚旭的身份在那摆着,他来辽东赴任,又岂会不拜见两家?还有后边的各种往来,那岂是他们两家可以解释清的?瞧着再次前来的传令兵,仇阳跟步武一阵头大,恨不得立即提刀给褚旭这个二五仔乱刀分尸。
无奈之下,步武找到仇阳,满脸惆怅的商量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想把天捅破的王爷,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有态度不明的谡王府跟受到无妄之灾的咱们两家。为今之计,我觉得咱们两家应该暂时携手躲过此劫。”
如今仇家新败,步家在军中立足未稳,两家可以说是差不多的处境,倘若任由恒王殿下把事搞大,那么坐收渔翁之利只会是海宁那边,虽说仇家这些年跟谡王府比较暧昧,两家年轻一代时常走动,但面对绝对的利益时,所谓的感情怕还不如一文钱来的重。
想了想,仇阳挥手遣退身旁的护卫,似笑非笑道“那副都督的意思是要对付恒王喽?”
听仇阳的话,好似无意与自己联手,步武别有深意的反问道“那都督是打算对付恒王殿下了?”
谁知,仇阳面无表情的摇头道“仇家自我开始不会在涉入任何争端,朝局也好站位也罢,总之错了就是错了,本都督没什么承担不起的责任。”
说罢,仇阳驾马而去,留下步武在夜风中独自凌乱。
过了半晌,步武暗骂一声,经过深思,他这才知自己中了仇阳的诡计,如若仇阳真的没有置身事外之意,他又何必在这边浪费时间等待自己出现?反之若让恒王殿下知道他来找仇阳,而不是去面前侯令,恐怕步家与恒王之间的关系会立即降到冰点。
自骂了一声愚蠢,步武快马加鞭向城中奔去,路上回想起军中的传言,步武便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仇家的智慧是隔代遗传,就仇阳这一计阴招,不知比仇平虏高出多少倍,表面装得如若其实,心里却直接打在了他步武的七寸之上,万一被步爵知晓自己办的蠢事,说不准不用等东方逸出手,步守步护便会过来清理门户,毕竟蠢货不配培养,是每个家族在挑选继承人时的不二准则。
而此时,他想追上仇阳实属枉然,当赶到恒王殿下所在的地点时,步武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跟东方逸身后的仇阳,迎着恒王殿下那别有深意的眸光,硬着头皮行礼道“步武拜见恒王殿下,刚才因与仇都督商议此事之后的应对方法,导致来迟,步武请殿下治罪。”
此刻,步武在撑下去也没有意义,而且他也知道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狡辩,特别是在掌握证据之后,那种苍白的辩解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更加看低自己。
借着步武身旁侍卫把持的火光,东方逸扫了一眼对方脑门的大汗,旋即指着场中苟延残喘的幽冥堂杀手,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眯着眼道“刚才经仇都督指正,证实了对方的领头之人便是褚旭。因此本王想让步副都督来办另外一件事,想必你们也清楚此次围剿幽冥堂是没有多少功勋的,而且你也知道本王从不贪功,仇都督有了指正贼匪的功勋,那斩杀恶匪的武勋我说什么也要给副都督么,谁让我跟步家的关系很是‘亲切’呢!”
听着被加重语气的亲切二字,步武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谁都明白惹上幽冥堂的后果,恒王殿下是无所谓了,可步家呢?不是每个人步家人都有步善的护卫,也不是每个步家人跟幽冥堂都怀有杀兄之仇。
但步武已无退路,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抱拳,沉声应道“谨遵殿下吩咐。”
见步武很光棍的承应下此事,东方逸脸上露出几许莫名的笑意,随后拍了拍手,示意寰宇军跟钦差卫队给步武让路。
错了就要挨罚,挨打就要立正,在赵阙等人眼中,步武便是这样的人,当初要不是东方逸出手针对仇家,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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