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周二学了半下午骑射,尹智这两条腿都开始打飘了。他观父亲跟大哥策马奔腾,英姿飒爽的,怎么他骑个马,这大腿就火辣辣的疼呢。
周二见惯了铁骨硬汉,再见尹智这般文弱男子,微微有些不适应,“刚骑马都这样,等日后大腿内侧生出老茧来就不疼了。”
尹智颤巍巍点了点头,他如今不仅大腿疼,他觉得他骨头也疼,手也疼。低头一看,这手掌心果然被缰绳勒出一条条红色血迹。
“今日就练习到这里,晚间你用热水沐浴一番后抹些药膏就好了。”周二见尹智这般柔弱,骑个马就跟废了他半条命似的,暗暗可惜。
尹智除了点头,也实在没力气做别的多余动作了。
书香何曾见过尹智这般狼狈的模样,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忙扶好尹智,微微有些不满道,“周师傅,二少爷身子尊贵,不比普通粗人,你当仔细点才是。”待书香又看了尹智手上牵扯缰绳留下来的血迹,更道,“二少爷这手可是要考取状元的,若伤了筋骨可怎生是好。”
周二被书香好一通教训,也未动气,只冷着脸道,“周二奉国公爷之命教导二少爷骑射,不敢有丝毫怠慢。”
春暖见书香面上还有不服之色,忙道,“书香姐姐,你且快扶二少爷回屋休息。”如今这个时候,争执又有何用?
周二听到春暖的声音,整个人绷的紧紧的,暗自想道,若春暖亦因此事责怪于他,他该如何应答。刚才他的回答是不是过于生硬了。忽而又想道,他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二少爷为武将之后,怎能手无缚鸡之力。春暖若因此事责怪于他,他也问心无愧,大不了日后待二少爷松散些?或者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柔和些?要不要脸上带些笑意呢?这样她看着应该能舒服些?
每每周二遇着春暖,这脑袋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一会儿想左一会儿想右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一下子拿定主意,闹的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周师傅,周师傅?”这人真是,她就一点魅力没有,站他面前,他都发呆。
“啊,奥。”周二忙清醒过来,想扯嘴角笑一笑的,愣是没扯动。
“周师傅,二少爷刚开始学习骑射,您这边稍微管的松些呢。您别做了好事儿反得了骂名。”春暖想了想还是说道。周二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刚硬不知变通的人,尹智这么大才学骑射,定是被家里人宠着护着的,今日下午也不过练习了两个时辰的骑射,就累成那样,府里女眷看了,铁定心疼。旁人不说,书香不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周二听前一句还有些泛酸,待听了后一句,顿时又跟吃了蜂蜜似的,甜丝丝的,“姑娘放心,我省的。”
春暖听此盈盈一笑,“周师傅不怪我多嘴才好呢。”说完躬身行礼,方才退下。
等春暖回了厢房,就见书香坐那儿抹眼泪,纳闷道,“好生生的怎么哭了?可是二少爷说你什么了?”
书香捻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是心疼少爷,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除了心疼,书香还有些心酸。
她刚准备服侍尹智宽衣抹药,愣是被尹智给撵了出来,二少爷宁可自己换衣也不肯让他服侍。想当初二少爷未成婚时,朝云院里里外外都是她打点,少爷上上下下也是他服侍。如今成了婚,竟如此生分起来。
书香当即愣在门口,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疼。
春暖看了眼书香,只敷衍道,“没事,二少爷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点小伤么,不过是今日没适应过来罢了。”这古代丫鬟真是奇怪啊,把个少爷当儿子宠,不过是骑个马而已,搞得跟上战场似的。
“书香姐,二少爷呢?”
“二少爷在屋子里头换衣服抹药呢。”书香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缓缓说道。
屋内,尹智龇牙咧嘴的退下裤子,给自己抹了伤药。哎呦,爹爹身边的侍卫可真是厉害,他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奥。
想到未来,尹智只觉得未来一片昏暗。
等尹智换好衣裳,喝了杯水方才有些力气。
“你这丫头,刚跟周师傅说什么呢?”尹智吃了口红枣糕,又喝了杯茶,有些好奇问道。
书香正将尹智换下来的衣裳收拾好,准备交给浣洗婆子。
“还能有啥,就是去跟周师傅套套近乎,让他明日对少爷再松些。”春暖给尹智又添了杯茶水,吃这般快,可别噎着了。
“好丫头,今日表现着实不错。今晚定要跟你家小姐说说,给你记一大功。”尹智乐的夸赞道。
春暖听听没有回话,心道,尽扯些有的没的,有本事拿银子砸她啊。
一旁的书香见少爷跟春暖有说有笑的,抬头看了眼春暖,心道,春暖年级不大,心眼不少。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果然个个都不能小觑。
春暖尚未被李安馨记一大功,就被拉到一旁进行盘问。
原来李安馨见着尹智换了衣裳,少不得要细细盘问。
春暖忙道,“少爷今日下午学了骑射,大腿处约莫蹭破了皮,就抹药换了衣裳。”说到这儿的时候,春暖见李安馨面无表情,突然心思一动,补充道,“不过二少爷今日没让书香姐姐伺候,自己在屋子里头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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