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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纱衣,有些吃惊,顾池还是头一次这么晚来落尘阁。

顾池靠近,有些暧昧的说道:“我不能来吗?”

一股淡淡的酒味传来,弦歌微微侧身,“皇上您喝酒了。”

“我今天高兴。”顾池笑盈盈的看向弦歌,下一秒,就抱住了她。

弦歌被顾池的动作吓到,一晃神,试图推开顾池,可顾池抱得紧,她挣不开,“皇上,您可是喝醉了。”

“别动,让我抱抱。”顾池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弦歌,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弦歌很是无奈,既推不动又不好发火,只能‘委婉’的开口,“皇上,您先松开我吧,我喘不过气。”

顾池低声叹息,慢慢松开弦歌,眼中含着炽热,“弦歌,你跟我姓吧。”

弦歌惊得张大了口,赶忙拒绝道:“不妥,此举有损您的威望。”私心里,她早已有了姓氏,就是跟余言姓,早间,她就悄悄想过,此生,不管身在何处,所嫁何人,她都叫余弦歌。

顾池缓缓退开一步,脸上很是失落,深深看了眼弦歌,苦笑着说:“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回平西城看看。”

“多谢。”弦歌眼角有了笑意,过去数月,终于能回去看看余言了。

“你好生安歇吧,我走了。”顾池往回走,孤寂的背景落在弦歌眼里,让弦歌很是不解,虽然君王是高处不胜寒,可不也是后宫无数吗?

摇了摇头,弦歌进了内室,褪下纱衣,便躺在床上,想着在平西城的岁月,时间点点流逝,终是入睡,梦中,弦歌再次见到余言,只是这个余言好像有些陌生,像是那日里给自己把脉的医者,他笑着,招招手,“弦歌,快过来。”

次日,顾池带着弦歌,穿着一身便装,从皇宫侧门,前往平西城。

夏日水流湍急,几乎一日千里,半日,就行至平西城,大有千帆过江逐日月的趋势。

踏上‘十里渡口’,弦歌心里一阵酸楚,几月前,自己还跟余言在此处品酒论事,可转眼,就物是人非。

“走吧。”顾池领着弦歌,上了岸。

雇了两匹马,顾池带着弦歌先去了钱行的府邸,一到此,钱行就将顾池拉到一旁,禀报着事情,待二人说完话,顾池走到弦歌身边,说:“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再带你上山可好?”

弦歌笑笑,“你忙吧,不必在意我,只是,我想今天就回去看看,我认得路。”

顾池犹豫几番,终是下了决定,“好,你小心点。”又对钱行说,“派几个人保护着。”

就这样,弦歌在钱行侍卫的保护下,向山上走着。途径断崖附近时,弦歌停了下来,告诉保护的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向断崖走去。

离断崖越近,弦歌的心就越痛,这个地方,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人,如今再次踏足,心底的悲伤被部勾起,眼泪一股脑的就往下流。

跌坐在断崖边,弦歌将自己的秀发拔出一根,迎着风,将其吹落,喃喃道:“我想你了。”

“小姑娘,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挑着扁担的老者走近。

弦歌转过身,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道:“我哥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我来看看他。”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老者有些同情的看着弦歌,安慰道:“姑娘节哀顺变啊。”

弦歌顿了顿,请求道:“老伯,我想下去看看,您能告诉我从哪里下去吗?”弦歌坚信,人死了,灵魂还在。

老者愣了愣,“姑娘说笑呢,这断崖是死崖,崖底连动物也没有,自然是无路可下。”

“您说什么?”弦歌身形一顿,满脸的震惊,“没有路下到崖底?”弦歌脑中‘轰’的一声,一时间空白、麻木。

“是啊,没有路。”老者见弦歌神态,便以为是精神不正常,摇摇头,就走了。

弦歌双手在颤抖,身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重重的跪在地上,眼中燃起怒火。

没有路,顾池是怎么带回来余言的,现在细细想来,也是觉得可疑,当时顾池只是说带回‘公子哥’,没有描述余言的特征,钱行也未见过余言,如何就带回来了,只怪当时自己悲痛欲绝,疏忽了这个问题,现在想来,真是个极大的谎言。

弦歌擦干眼泪,往回走。细想着顾池的种种,无论是初见求鱼时的儒雅,还是入宫时的处处照顾,都不像是那样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争辩不得,她要赶快回去,将事情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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