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伍无郁一改先前亢奋,也不快马疾驰,而是低着头,沉思不语。
见此,张安正催马过去,笑道:“无郁怎么了?其实这些都不为错。我朝民风尚武,这些行镖走江湖的更是人人彪悍,强硬一些,没有坏处。”
他会以为伍无郁是对鹰羽卫的强硬作风,有些不满。
伍无郁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无郁见其中一人,似乎张口说了几个字,有些费解。”
“哦?什么?”
“似乎是……狗牙……”
“呵呵呵,大人看到了?是不是还说了句鹰崽子?哼,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当面喊出来!”
一侧的任无涯拍了拍马侧长刀,笑道:“大人,狗牙是说着寒刀。我朝武备强悍,兵坚利刃,铸造司更是汇聚天下顶好的工匠。就说我等鹰羽所佩寒刀,便是出自铸造司之手,皆是锋利无比,寻常兵器,根本不是此刀的对手。”
听任无涯一番解释,伍无郁恍然大悟。
“他们认出你们了?”
“差不离吧。”
大彪在侧插话道:“而且卑职发现,他们马侧大刀,绝不是一般镖师所配之用,那种大刀,一般最得山匪喜爱。刚刚接近时,卑职嗅过,他们身上有血腥味。而且那些马车,也有血迹。估摸着是刚刚劫掠了哪处车队。”
劫匪?伍无郁挠头道:“那我们不管吗?”
“放心。”张安正笑眯眯道:“这是此地长官之职,他们会管的。”
“哦,对了,他们为什么喊寒刀为狗牙,还称鹰羽卫为鹰崽子?”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一变。
伍无郁也后知后觉,知晓自己说错话了。
自己也是,这特么琢磨一下就想明白了,非得说出来……
沉默片刻,只见冷面示人的展荆接话道:“我等鹰羽,前身多是从江湖武者中招纳,而且鹰羽卫除了飞豹旗外,还有飞虎旗,飞鹰旗。飞豹旗专职护卫,飞虎与飞鹰则一掌抓捕缉拿,一掌搜讯审问。此二旗分散天下,坐镇各州,专掌缉拿天下作乱武夫。
也正因此,在江湖人口中,常被人唤作朝廷鹰犬,官府走狗。”
这展荆不解释还好,也就尴尬一些,这特么一解释,伍无郁就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了。
想了想,伍无郁呸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在路旁,抬头大声道:“一群信口胡言之徒!”
说谁呢?不是说我们吧?
所有的鹰羽卫皆是不动声色的看向伍无郁。
只见他冲任无涯笑了笑,然后道:“可否借寒刀一观?”
神情微动,任无涯解下寒刀,递给任无涯。
任无涯抽刀一看,只见刀光澄亮,刀身更带有似冰细纹,出鞘之时,一股冰凉锋芒之感,亦是扑面而来。
“好刀!”伍无郁轻喝一声,将佩刀扔给任无涯,“如此好刀,当配大侠。”
大侠?说我呢?还是在反讽……
接过刀,任无涯有些微怔。
却见张安正笑了笑,眯眼道:“无郁此言何意?”
默默给阁老点个赞,这群人怎么不配合啊!
只见伍无郁清清喉咙,放声道:“何为侠者?
持刀遇不平便拔刀相助,用以私刑?
无视家国律法,所行全凭意气?
自持情义,而悍然行凶?
笑话!如此只是一群江湖武夫,百姓深恶痛绝之流罢了!”
“哦?那无郁说说,何为侠者?”
张安正再次笑眯眯递话过去。
特么的,太爱阁老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你看看这群呆子,就不知道递个话,让老子这13装的圆润些!
“回阁老,无郁以为,当今之世,江湖之中,无一人配的上侠字!能配侠字者,唯我国朝鹰羽卫!”伍无郁环视四周,朗声喝道:“江湖游侠儿,称侠而行不法,持义而乱天下!武夫以武犯禁,仗力祸民,正是由此!
反观我鹰羽卫诸君,以国朝律法为本,缉拿作恶不法之徒!持刀护国,以力安民!如此,方为侠者!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朝鹰羽卫诸君,亦如是!大侠二字,人人当之无愧,人人可值一敬!
贫道想好了,日后面见陛下,定要向陛下禀告,提高鹰羽诸位福利俸禄,甚至父老妻女亦要妥善安置。定不能让这些国朝大侠大义之士,人前流血,人后流泪!”
慷慨激昂的说完,伍无郁却发现四周还是很静。
特喵的!什么情况?捧捧场喝喝彩也好啊?这样我很尴尬啊……
小心翼翼的环视看去,只见百名鹰羽卫皆是握拳抿唇,脸红脖子粗的赤眼望着伍无郁。
这反应不对劲啊?我这是夸你们呢?直白的夸你们啊!怎么感觉你们要弄死我一样……
歪头看了眼张安正,只见其老神在在,看自己的眼神满是赞赏。
呃……大家伙给点动静可好?
砰!哗啦啦便是一片下马之声!
只见任无涯单膝跪下,眼中泪光几闪,“大人此言,卑职……卑职……”
说着竟开始哽咽起来。
一侧的大彪亦是红着眼,
“初圣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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