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其实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陷害自己,琢磨着要不要去问问宗纪,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到他跟前卖一波好,斟酌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才刚穿过来没几天,贸然转变太多,几次三番刻意往宗纪身边凑,反而要惹他怀疑,宗纪心有大志,心思敏感,之前原主总是给他使绊子,最后都被他反将一军,姜妤怕他觉得自己居心不良,出手整治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索性便借着额头上的伤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
姜妤在家里养了小半个月的伤,外面少了她这位横行霸道的女纨绔,日子倒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关于永安郡主殴打当朝御史被圣上训斥罚其闭门思过的流言甚嚣尘上。
都觉得永安郡主这次是踢到了铁板,得罪了太后,圣上也不得不罚她。
以前永安郡主犯错,哪次圣上不是护着她啊,可见永安郡主离失宠不远了。
身在流言中心的姜妤每日吃好喝好,无事便把自己从聚贤堂买的那几本书拿出来,一边吐槽一边看,日子倒也自在。
有些人就坐不住了,天天派人往信阳侯府巴望着打探姜妤到底有没有被禁足,这之中多半都是盼着姜妤倒霉,等着幸灾乐祸的,但也夹杂着那么一两个是不希望姜妤被罚的,当朝太子便是其中一位。
于是时隔半月,姜妤接到了贵妃的召见。
几个婢女欢天喜地的把姜妤围在中间穿衣梳妆,虽然她们都知道郡主没被圣上处罚,还得了很多赏赐,但外面流言传了那么多天,她们现在跟着郡主出门,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痛快。
姜妤坐在华丽的轿撵中,由护卫开道,一路招摇的到了宫门口。
宫外的轿子不能抬进宫,姜妤由珍珠搀扶着下了轿,一个身形微胖的太监迎了上来,眉眼间皆是讨好之色。
“奴才给郡主请安。”
姜妤看清来人的脸,认出是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喜,问道:“怎么是你,不是贵妃娘娘召我来吗?”
福喜微弓着腰回话:“太子殿下听说您要来,一早派奴才在这里候着了,还特意为您抬来了这八人步辇。”
八人步辇是宫中的最高礼遇,寻常时候并不出动接人,坐上这八人步辇,宫中四妃之下的嫔妃都要驻足让路,郡主的品级是不够的,整个大宏朝莫说是郡主了,除了嫡出的华阳公主,其他几位公主都没那么招摇过。
原主倒是坐过,只是每次都会引起很多人的嫉妒与不满。
姜妤扭头问珍珠,“我受伤前,是不是和太子殿下吵架了?”
珍珠:“......应当是没有吧。”
福喜赔笑道:“郡主说笑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跟您吵架呢。”
姜妤指着步辇,“那为何要让你带着八人步辇过来哄我开心,既然没吵架,那是不是做了别的对不起我的事?”
福喜讪讪的低头,冷汗淋淋,郡主一向好哄,今天怎么那么难糊弄了。
姜妤摆手,“罢了,时辰还早,我自己走一走。”
福喜哪敢让她自己走进去,太子殿下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好言好语劝了半天,姜妤都不理他,只好又派人安排了一顶小轿。
姜妤弯身上了轿,撩开车帘对着福喜道:“你不必跟着了,我要先去乾元宫给圣上请安,估摸着要在圣上那里坐一会,太子殿下那里也需要你照顾,你先回吧。”
福喜闻言面带苦色,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郡主一来便把郡主接他那里去,接不到人,回去定要挨骂,可若不听郡主的话,惹了这小祖宗不开心,殿下更要罚他,想了想还是留了人跟着,自己先回去向殿下禀报,让殿下再准备些别的哄郡主开心,郡主好像知道殿下派韩序教训严御史,连累她的事了。
姜妤到了乾元宫,远远的瞧见宗纪立在廊檐下,轮廓被金色的阳光勾勒的更加硬朗,几乎在姜妤用目光仔细打量的瞬间,宗纪便发现了她,他扭过头,目光和煦的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乾元宫大门紧闭,一看就是有其他人在里面觐见,让他候在外面。
姜妤走过去打招呼,“平阳世子。”
宗纪颔首,微笑着回应,“永安郡主。”
“世子身体可好了?”
她每次都问他身体好不好,典型的没话找话。
宗纪道:“劳郡主记挂,已经无碍。”他说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勾着唇角道:“郡主的安神香效果很好。”
姜妤弯着眼角,满脸惊喜,“那香你用啦?”
那日她接到宗纪送给她的膏药后,又派人往平阳王府送了些她调的安神香。
宗纪视线落在她身上,碎金色的光线柔和的飘到她的面前,她微抬着下巴,发髻上的双翅蝴蝶步摇漾动,水汪汪的桃花眼上翘,眼尾像是镀了一层粉,嘴唇扬起,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像是真的很开心他用了她送的香。
宗纪勾着唇角道:“郡主亲自调的香,不用岂非是暴殄天物。”
虽然明知他此刻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夸赞自己,但这种彩虹屁就是让人迷失自我,姜妤被夸得飘飘然,侧头对珍珠吩咐道:“把我带过来的安神香都给世子。”
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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