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走后，小狐狸抖抖索索爬出床底，变回人类模样，泡在暖暖的浴桶里，看黑发如丝绸般在花瓣中载浮载沉，心里突然七上八下。

“系统大叔，乾隆他到底想些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他对孝贤纯皇后的感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真？对继皇后也没有传闻的那么讨厌？还有哦，他真的想过让绵端哥哥继承皇位吗？”

【乾隆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这点无需质疑。】

系统的回答很含糊。

小狐狸跟着心事重重，瓜子小脸压在浴桶边沿，小脑袋思考着对他而言实在太复杂的问题：“系统大叔，你之前说我的任务是找到可能导致天地变异的第三个有龙气的两脚兽，吃他的龙精，保证每个时代只同时存在一老一少两条龙……今天早些时候又和我说要成婚后才能真正地吃龙精……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谁和我成婚，谁就不能做皇帝？”

【有疑问吗？】

“有！很大很大的疑问！”

小狐狸翻了个身，肥厚的狐狸耳朵上顶着几片花瓣：“两脚兽的话本故事里，不管公母都是因为喜欢才会想和他成婚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人类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机会因为爱情才结婚。】

“既然是喜欢才成婚，为什么你要我成婚后害龙哥哥呢？”

小狐狸道：“阿萌的工作是吸龙精，被阿萌吸了龙精的龙哥哥会没法做皇帝……也就是说，如果阿萌想让阿萌喜欢的龙哥哥得到皇位，阿萌就得和阿萌不喜欢的那个龙哥哥成婚……”

【你喜欢绵端？】

“至少在坏永琰和绵端哥哥之间，我更喜欢绵端哥哥。”

小狐狸托起下巴。

它只是小狐狸，核桃仁大的脑子没法思考太复杂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不妨先找机会问一下绵端，问他是喜欢你还是喜欢皇位？】

系统开始搞事。

小狐狸却晃着脑袋道：“这还用问，绵端哥哥他肯定更喜欢皇位！两脚兽都喜欢做皇帝！”

【既然如此，阿萌愿不愿意为了让你的绵端哥哥能够成为皇帝主动和永琰成婚，吸永琰的龙气龙精？】

“这个……”

小狐狸顿时陷入绝大的矛盾：“系统大叔——”

【什么事？】

“我挺喜欢绵端哥哥的，可我对绵端哥哥的喜欢还没有浓烈到可以为了绵端哥哥主动和我讨厌的坏永琰做比吃口水更亲热的事情。”

小狐狸一脸苦恼。

单纯如他并不知道成婚和吃龙精的必然联系，但已经本能地猜到吃龙精的时候要和被吃的龙哥哥做比吃口水更亲热的事情——以前在云梦山乱跑的时候，阿萌曾见过对面山头的蛇精把被吸干精气的两脚兽的尸体扔出来，这些两脚兽无一例外都被脱得光光，腰上长着一朵发硬的蘑菇，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死不瞑目。

被乾隆隔着蓬松毛发摸肚子都会因为过分敏感而不舒服的小狐狸光是想象以两脚兽的形象脱得光光后被讨厌的永琰摸身体的场面就会难受到全身汗毛倒立。

【所以你决定优先吃你喜欢的绵端的龙精？】

“阿萌不知道，阿萌没想好……”

小狐狸苦恼的说着，从浴桶里爬出来，用丝绸和棉布吸干头发的水分后，趴在床上继续思考龙精的问题，但因为年纪实在太小，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梦里，绵端哥哥和它并肩坐在到处都是喜字的房间里，绵端和它亲亲，给它吃龙气，还把衣服解开要喂它吃龙精，正吃得香甜的时候，头顶传来冷笑，小狐狸抬头，发现喂它吃龙精的绵端居然变成——

永琰！

“不要！”

小狐狸惊醒，惊魂未定，气喘如牛。

……

……

接下来几天，小狐狸过得风平浪静，准时起床，梳洗打扮，在宫里老人们的带领下去慈宁宫给各位太妃请安，最后给主理事务的后妃们请安。

此时是乾隆末年，宫里除了几位长寿的太妃，宫里最有地位的女人是几乎不问事的瑜妃、颖妃和母凭女贵的淳妃。

因为还没有位份，小狐狸去各宫各院请安的时候只需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前面的两脚兽做些什么，他便跟着做什么，全程保持微笑，多磕头不说话，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狐狸。

然而，后宫这种天天无风也起三尺浪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存在混吃等死的好事情。

瑜妃颖妃年事已高不问事，淳妃可仗着十公主得宠风头正盛。

对回部送来的天生带香的年轻美人儿，淳妃是恨得如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天，小狐狸跟在婉嫔等人身后行了礼，正要吃口奶糕垫垫肚，淳妃冷不防道：“阿萌，你进宫也有些时日，可曾被皇上招幸？”

“皇上说要把阿萌赐婚给贝子。”

小狐狸赶紧表明立场。

他是一只看过宫斗剧的狐狸。

“赐婚贝子？”

淳妃轻抚珐琅护甲，道：“哪个贝子？”

“阿萌不知道皇上打算把阿萌赐给哪个贝子，不过阿萌已经见过绵懿和绵端两位贝子，他们都对阿萌很好。”小狐狸呆呆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