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江咏歌并不安心,此刻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师父。想到师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救自己,他的心就一刻都不能安宁。奈何江夫人哭哭啼啼,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直到二更时分才离去,江咏歌立刻对双泉道,“扶我下床,我要去见师父!”
“公子,您才醒过来,身子还弱呢,夜里风凉,您……”双泉极力想要阻止,江咏歌却坚定无比的道,“不行,我若不去看看师父,于心不安!”双泉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性,况且太煦道长离开时,神态并不好,他也是有些担心的。于是,双泉为江咏歌加了一件衣裳,一主一仆去见了太煦道长。
“师父,您!”一见到太煦道长,江咏歌顿时大惊失色。师父脸色苍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挂在额头上,下嘴唇上有一道紫色的牙印,分明是忍痛时紧咬所致。江咏歌“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弟子不孝,连累师父了!”
“你起来,双泉,快扶你家公子起来。”太煦道长和蔼道,“晚饭没有吃饱,现在倒想用一些汤水。”双泉明白,太煦道长有话要单独和公子说,忙道,“是,我这就去准备,道长稍等!”
双泉走后,江咏歌迫不及待的道,“师父可曾听闻,今日我家来了一位表姑娘,名叫嫣嫣?”太煦道长点点头,“为师已经都知道了,可是你的父母,这府中除了你之外的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了。”江咏歌大惊失色,“师父,这是为何?”
“那人从一开始就是冲你来的,得手之后自然不希望有其他人记得她的存在。所以,你父母和也好,其他人也好,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被抹去,幸好,为师找到了蛛丝马迹。”太煦道长轻咳一声,双颊有不正常的红晕。
“师父,您,是如何解了我身上的毒的?”江咏歌问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去看太煦道长的眼睛。若不是他的狂妄自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会让那个嫣嫣有机可趁,甚至还连累了师父。
“这个你不用管,只是,你体内还有残留的血毒。日后修炼起来,只怕会遇到重重障碍。唉,修行本就是件难事,这么一来,你就!”太煦道长的语气中颇为惋惜。江咏歌却安慰他道,“师父放心,弟子日后一定会加倍的努力。别人努力一分,我就努力十分百分,绝不让师父失望!”
太煦道长一阵欣慰,在众多弟子中,江咏歌天分最高,最肯吃苦,更重要的是,有一份孝心。这些年来,他几乎把江咏歌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疼爱。想到这里,太煦道长忍不住摸了摸江咏歌的头,“让你受苦了,不过,为师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师父!”江咏歌心中一暖,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问道,“师父,关于四凶天象的事,您准备如何做?”
想起这件事,太煦道长就觉得头痛。若在今日之前,他还有五成的把握做好这件事。但为了救治江咏歌,耗费太多灵力不说,自己也中了血毒,那五成把握,也只剩下一两成了。
见师父沉默不语,江咏歌也猜到了几分,他歉然的说,“师父,都是我的错,让您失望了。”太煦道长叹息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此天象难得一遇,为师绝对不会放弃的,一定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只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翡翠阁的姑娘们身娇肉贵,最难伺候,没想到却让柴士恩混的风生水起。上至月红姑娘,下至低等的丫头婆子,都对他赞不绝口,夸他心善嘴甜,又会照顾人,出手也越加大方起来。没几日的功夫,柴士恩就攒下了不少银子。
这一天,柴士恩照例去给姑娘们跑腿。他先去买了胭脂水粉,又拐个弯儿,取了月红姑娘新作的衣裳,最后到点心铺子去等新出炉的桂花糕。
离着老远,柴士恩就闻到了点心铺子特有的那种香甜的味道,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桂花糕已经在炉子上了,只需要再等片刻就可以出炉。他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站在墙根底下看着过往的行人,心中暗暗盘算着,等攒够了银子,就把爹娘一起接来。只是,他们若知道自己是在青楼做事,恐怕会不高兴的!
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乍然在柴士恩背后响起,结结实实的吓了柴士恩一跳,“总算见到你了,你好呀,老朋友!”柴士恩猛的转身,紧张之下竟然把叼在嘴里的草嚼了两下,生生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在他身后,一个佝偻着腰,满脸褶皱如干树皮一样的老者,正用一对幽兰色满是诡异目光的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种只有垂暮老人身上才有的腐朽的气息让柴士恩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扶他一把,老人却摇摇头,用低沉而缓慢的语气说道,“这位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帮个忙,不知道可方便?”
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柴士恩的血脉中根深蒂固,在小安庄的时候,他就经常帮老人砍柴挑水,生火做饭,所以他一口答应下来,“老人家,您尽管说,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咳咳,”老人神情一松,不住口的夸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我先谢过你了。明天午时,保州城里会有一场大法事。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家又住的远,到时候恐怕没办法参加。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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