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兖尾帐中,原来随他而来蝼部任职百户如今只剩四人,分别是君山、黄鸠、山魁、石印斯。
“此次都侯召集尔等前来,明为商议今年秋季与雍国战事,恐怕暗地并非此事!”
“下千户为何如此之说?”
“前几日,阴珲被斩一事,居次不满都侯如此处理,已与都侯颇有嫌隙,这些时日晚间都侯与居次均未歇息一处,此时距与雍国战事尚有一月方始,就唤尔等前来,定是与之前阴珲一事相关。”
“既是如此,我等该如何?”
“这两月以来,尔等骑射编练情况如何?”
“已然上手,剩下之事,只要加紧训练,半年便有所成!”
“既然如此,我等先静观其变,阴珲之事,都侯已然不满,一旦都侯还对我等如此,我等率众再重回劳斯可汗身边便是!”
“我等家眷已然迁来,我等若归祭天城,家眷该如何是好?”
“无须担心,届时一并带归便是!”
“若是我等归去,居次那边…”
“无妨,先前我来之时,劳斯可汗有密令予我,待我等骑射习成,便需回到祭天城,居次亦是要听命于可汗之令!”
“如此,我等就听下千户之令!”
兖尾哈哈一笑说道:“届时,回到祭天城中,可汗便会任我为都侯,尔等也会升为当户!”
“那便先恭贺都侯了!”一时之间阿谀之声不断。
“同喜,同喜!”
……
中军大帐,韩瑜居上首,蒙提尔塔、延汇居其左右,韩焕、韩胡、兖尾次之,各百户居其下。
“今日召尔等前来,乃是可汗有令,我氏巴东部于下月十五在麦岭石群处集结,开往氏巴南部。现今各位编练部下近三月,情况并不乐观,兖尾麾下各百户,进展奇慢!”
兖尾一听,韩瑜果然要拿自己开刀,于是说道:“我等以前部下尚未练习骑射,才会进展稍慢!”
蒙提尔塔不满地说道:“若仅是骑射进展稍慢便罢了,都侯先前令尔等识字五百,前几日我去巡查,尔等两司马以上者,识字皆不过二百,更有甚者,其部下有多少人数尚且不能点清,如此这般,蝼部焉能要尔等废物!”
“你休得血口喷人!识字一事,我已禀报居次,居次已然答应然给我等延缓,今日所议,乃是下月出兵之事,你也休得借题发挥!”兖尾自阴珲一事后,已然不将自己当成蝼部属下了,此时面对蒙提尔塔毫不相让。
韩瑜听后脸色瞬变,想不到自己严令在前,云蝶却是在背后延缓,一时间恼怒异常,右手拍了拍案几,说道:“这是尔等议事之处,非是讨价还价的商贾之地,出兵之议暂缓,明日再议!”
韩瑜越想越是气恼,找到云蝶说道:“兖尾等人识字一事,是你答应延缓了?”
云蝶见韩瑜脸色不善,第一句便是兴师问罪,也毫不犹豫地回道:“正是,你待如何?那些皆是我之部下,皆归我管,我是答应了让其延缓,都侯此时又欲如何?”
韩瑜暗道:妇人之见,当初就不该让她干预其中!韩瑜此时却未曾想到若不是云蝶干预其中,他如何能将其整合在自己麾下。
“我且问你,你收不收回之前之言?”韩瑜脸色越发铁青起来,言语之中甚是严厉。
云蝶好不示弱地说道:“我为何要收回?”
“今后你莫要后悔!”韩瑜撂下一句便转身而走。
云蝶与韩瑜的对话传入了兖尾耳中,韩瑜如此对待云蝶,显然是非常恼怒,他深知已恶了韩瑜,不宜再呆在蝼部,马上便生出了回到祭天城的心思,于是他当夜召来昨日与其商议的百户,悄悄地说道:“今日之事,韩瑜已对我等颇有成见,会后又与居次大吵一次,继续留在此地我等可能如同阴珲一般下场!”
君山等人一听此言,便有些害怕起来,他们与阴珲并无二致,若是韩瑜像阴珲一般以律令查处他们,他们这些人均是无法逃脱,于是问道:“我等该如何是好?”已经有人想着再回到祭天城去,躲开韩瑜。
兖尾见恐吓几人的目的达到,接着说道:“尔等待会悄悄回到自己麾下百户之中集结兵马,不要告诉属下此行目的,明日中午在与灵羽部相邻的敖包之处集合,期间不要知会他人,包括各自的家眷,我等径直回到祭天城去!”
“那家眷都不知会,留在蝼部,韩瑜和他的属下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很快有人问到。
“此事以机密为要,我等只要顺利回到祭天城,可汗定然会派人过来替我等向韩瑜索要家眷,无须担忧此事!”
君山见此问道:“既然如此,是不是要知会居次一声?”
兖尾以为此事定要保密,知会居次,若是其不应允,反而容易走漏了消息,若是再被韩瑜知晓,几人带兵而走,定要被其枭首,为了让几人放下心来便说道:“尔等先行,定要保密,记住任何人都不要知与,居次那边我去分说。”
君山见状说道:“那就按这样去办,我等悄悄离去,莫要惊动他人,待明日韩瑜再次召集军议之时,我等已然离去,届时快马之下,便再也追不到我等!”
几人思索一阵后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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