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文回到帐篷时,胖师弟还活得好好的。
“师兄,找到路了吗?”胖师弟嘴里嚼着什么东西,有气无力地问。
吕博文走过去,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应道:“找到了,我这就带你出去,等回师门就可以替你解毒了。”
“师兄,你背块石头干啥?”
吕博文顿了顿,应道:“这是我在外头捡的宝贝。”
胖师弟乐了,“就这?宝贝?师兄,我知道个地方,怕不得有数十万个这种宝贝,要不咱再去装点?”
吕博文有些恼羞成怒:“你还能贫嘴,显见还好着呢,不然你自己走?”
胖师弟顿时脚下一软,赔笑道:“不不,师兄,我这是回光返照呢。”
吕博文给他气笑了,不再多言,扶着他往杜羽裳指引的方向走去。
“前辈,这里我搜过的,没有路啊。”吕博文到了地方后,左看右看,又仰头看了看两边的峭壁,完没看出来路在哪里。
杜羽裳嗤笑道:“如果连你都能找着这条路,那这条路几百年来怕不得被修士们给踩烂了,蠢货,抬头看。”
两人签了平等契约后,便可以借用契约构建渠道在识海中传音,有效距离大约十丈左右,故而他俩说的话,胖师弟是听不见的。
吕博文依言抬头,入目皆是陡峭岩壁,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见那棵树了没,爬到那个位置去。”
“啊?还是要爬上去啊?”
杜羽裳冷哼道:“怎么?爬这十几丈山崖还累着您了?要不请山神土地出来抬您出去?”
吕博文一脸尴尬,若只是他自己往上爬,十几丈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他不仅要背着胖师弟,还得背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算起来负重怕不得有二百五十斤。
“我还真特么是个二百五,被一块石头怼得一脸血。”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认命般地拿出他自制的攀岩工具,熟练地套在手上和脚上,又把嘴里还在嚼个不停胖师弟绑在背上,把石头背在胖师弟背上。
利用道具上的倒刺,成功往上爬了一步的吕博文咬着牙,转头对胖师弟道:“你再吃东西我就把你扔下去!”这货真是重死了!
胖师弟忙举起双手,直摇头道:“我不吃了,师兄,这次回去我就减肥。”
吕博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往上爬,爬了一段后,胖师弟捅了捅他的腰,怯怯地问:“师兄,你不是说找到出去的路了,怎么还是要爬上去啊?”
“闭嘴!”
……
就这般爬一段歇一歇,再爬一段再歇一歇,近两个时辰后吕博文才爬到了那颗从峭壁上斜斜长出来的树旁。
幸好杜羽裳此时做不出表情来,不然吕博文就能看见她的白眼能翻上天,嘴角能撇到地里去。
“太菜了!你这种弱鸡,来个普通人都能一个打你十个!”杜羽裳语气里透出浓浓的鄙夷。
行,您是前辈,您说的都对!
吕博文不敢跟杜羽裳叫板,也没有叫板的资格,这位前辈明明一张嘴都没有,却又像浑身都长满了嘴,能怼到人怀疑人生,惹不起惹不起。
“前辈,请问出去的路在何处?”吕博文手脚并用地挂在峭壁上,大气儿也不敢喘,这地方离地已是三四十米高了,十几层楼的高度,摔下去估计就人就不是囫囵的了。
说到正经事儿,杜羽裳的语气也严肃起来,带着几分感慨道:“那棵树其实是幻象,六百年前就在那儿长着,后来被炸过一回,整个凤陨谷已是物是人非,它还跟从前一模一样,树根那里有块石头,看到没,往东转它一下。”
看来这位前辈是活了至少六百岁的老妖怪了,连这种隐秘的机关都知道。吕博文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爬过去,顺时针转动那块石头。
峭壁上以那块石头为中心荡起了一圈透明波纹,波纹散开后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山洞来。
吕博文不禁惊叹,这出路藏得可真够深的。
想必当初涅槃火熄灭后,那些高阶修士们进入凤陨谷,都是刮地三尺的搜寻,很少有人会想到搜两旁的悬崖峭壁,即使偶尔有人御剑或者御器在空中飞,见到这棵树,也看不出有何不妥,峭壁上这种往外长的歪脖子树多得很,不独这一颗,谁会想到树边的一块小石头会暗藏机关呢。
杜羽裳看着吕博文把胖师弟背进山洞后才冷声道:“你若不想今后麻烦缠身,最好不要让你师弟活着离开这里。反正有魔宗背锅,你大可以把你师弟失踪的事情赖到魔宗头上,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吕博文把绑着胖师弟的绳索解开,扶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先前负重登山实在太费力了,这会儿他的手脚都直哆嗦,他一边忙活,一边在脑海中回应杜羽裳的话:“前辈说得有道理,晚辈也知道若是师弟将此行的种种泄露,晚辈会遭遇到何种麻烦,但晚辈愿意相信师弟,即使晚辈赌错了,也愿意承担信错人的责任。”
“即使信错人的代价是你的命?”
“是的。”
杜羽裳沉默片刻后才冷哼一声道:“妇人之仁。”
一时间有些话不投机,两人都不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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