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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关张三兄弟不禁大吃一惊,齐齐将视线盯住隔壁伸过来的黝黑面庞,一时间惶急无策。

而黝黑面庞的主人见此情景,索性从竹帘下边收回头颅,然后直接从相邻的包间大刺刺地闯了过来。

这家小酒馆的包间,其实就是用一米多高的矮墙垒砌成了几个半封闭的空间,再由吊在天棚上的竹帘悬垂至矮墙墙头,这样在视觉上就形成了几个独立包间的模样,而这所谓的包间,是隔住了视线却隔不住声音的。缺乏下馆子经验的刘关张三兄弟,起初还能够压低了嗓子交谈,后来愈说愈激动,就忘了隔墙(何况还是竹帘构造的“墙”)有耳的古训。

闯进来的那人中等身材,看年龄竟然也相当年轻,但却自有一股威风凛凛的架势。刘立民马上注意到,他的手中没持任何武器。

这一次率先作出反应的是张远,他也离包间的门口最近,于是一个箭步蹿过去,封阻住了不速之客的退路。与此同时,刘立民朝对方开了口:

“看你模样也是个中国人,怎么向着日本人讲话?”

由于刚才三个大学生后半段的对话声音不低,而闯入者更是近乎在喝问,这顿时惊扰了小酒馆里为数不多的其他食客,人们纷纷起身避祸而走。

于是,接下来的这间小酒馆内,除了掌柜的和店伙计,就只剩了在包间内对峙的四个人。

这反倒给三名学生平添了勇气——己方以三对一,赢面已是极大。此前在新元饭店的舞厅他们露了怯,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败走麦城!

不料,闯入者见了这番架势,突然咧嘴乐了起来,满脸堆起的尽是难看的笑容:“同学,你们是哪所学校的?”

这一来又将刘关张弄糊涂了,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没有答话。

“宇儿,你又胡闹什么!客人吓跑了不说,不怕把日本兵和特务招来吗?”

走过来说话的赫然是本店的掌柜,一个四五十岁的光头男人,眉眼间写满紧张和埋怨。被其称为宇儿的闯入者,这时就朝着刘关张拱起了手:

“别误会,和你们哥仨开个玩笑,我和你们一样,当然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岂能真向着日本鬼子说话?!我不过是提醒你们隔墙有耳罢了。”

刘立民三个这才意识到,应该是虚惊了一场。关金文的右手刚才已然又悄悄捏了一柄短刀出来,却未曾想他今天面对的“敌人”转眼变成了西贝货,当即愤愤然地呵斥道:“你吃饱了撑的?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一面说,一面就将短刀奋力拍到了身前的饭桌上,铿然有声。

“是误会,都是误会!”光头掌柜的见了短刀,越发慌乱起来,忙不迭地解释道:“他是我侄子,以前跟你们一样都是北平的大学生,大家自己人,有话坐下好好说!”

“北平的大学生?”张远吃了一惊,此刻他与闯入者距离最近,差不多达到了面对面的程度:“你哪个校的?”

对方却收起了笑容,也不回答张远的提问,而是不无轻蔑地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短刀,对怒发冲冠的关金文反驳道:“不拿来开玩笑又如何?你亮出来的这把像刀子似的玩意儿,有什么用途吗?”

燕京大学物理学系的小关,原本内向收敛,但自从被两个辅仁大学的好朋友在用刀问题上讥讽指责,就遗下了心病。原来的那把刀子已经遗失在首次出手刺杀的现场,重新更换了的这把短刀,刚一亮相竟又遭到陌生人的嘲笑。关金文终于怒不可遏,低吼一声,伸手便去桌子上抓刀。

如电光火石一般,面孔黝黑的年轻人飞身纵跃,斜着滚上了桌子一角,顺势一翻便扑到了小关的身前,左手按住对方的一条臂膀,右手如风扬起,一柄同样显得黝黑的刺刀瞬间横在了燕京大学物理学系高材生的咽喉处。而后者的手,此时才刚刚触及桌上那柄短刀的刀柄!

张远在对方移动的瞬间,曾经出手试图捉住他的身体,但却慢了半步而扑了一个空,于是只能和刘立民一起眼睁睁看着好朋友突然受制于人。

“还胡闹!?”在光头老板近乎痛心疾首的叫嚷声里,被他宣称为侄子的年轻人,用刺刀逼得对手一动不敢动之后,慢慢收回了右手,紧跟着奋力向下一戳,刺刀被他重重扎进了桌面。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柄显然是军用刺刀的家什儿,刀面布满暗蚀锈迹,刀刃却是雪亮的一条。

“同学,看好了,这才叫刀!”刺刀主人冷冷地教训着脸色因羞愤而变得通红的燕大大学生。

至此,刘立民已经判定这名闯入者是友非敌,至少不会去告发他们三个:“好吧,大家都把家伙儿收起来,既然不是跟日本人一条心的,咱们有话好商量。”

光头掌柜巴不得地出声附和,一边就吩咐伙计赶紧去落了幌子关店门。

“我叫谢宇,北大法学系去年的毕业生;”从桌面上拔出刺刀的年轻人,语气平淡地开始了自我介绍:“毕业前参加了第二十九军组织的大学生军事训练班,然后就赶上了卢沟桥事变,在南苑与鬼子硬碰硬地血拼了一场。战败后跟着部队去了保定,后来保定又溃败,我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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