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色,幸亏遇到的人是张泽,若是换了旁人今天指定是要看他笑话。他挨个儿向张泽和夫子师娘赔礼道歉。
张泽无所谓地摆摆手,收起扇子站起身,面色从容道:“我也是昨日碰巧听到县令公子训斥捕快,不然也不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曹兄,虎落平阳被犬欺,可老虎终究是老虎,希望下次再见面,能是在皇上的金銮殿上。”
“一定!”
曹瑜拱手告别,秀儿也道别夫子和师娘,跟在曹瑜一侧往家走去。
出了学堂,曹瑜眼睛一刻不离秀儿高肿的脸颊。
他知道张泽是配合自己演戏,可看到嫂子李氏下狠手,他还是心疼。
他想摸摸灵秀儿的脸表示安慰,可又怕弄疼了她,担忧道:“娘子,咱们还是去看大夫,让开些消肿止疼的药涂一涂。”
灵秀儿摇头,她又不是第一次挨打,自己皮糙肉厚顶的住。但张状元跟夫君演的这出双簧让她开了眼界,十分兴奋地问:“相公,你怎么知道张状元是跟你演戏,万一他真听信了李氏的话,你可要吃大亏?”
曹瑜的心思都在灵秀儿的脸上,忽略她脸上的好奇,拉着要往医馆的方向去。
“还是得去看大夫,银子的事你不必担心。”
灵秀儿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眼珠转转,抓紧曹瑜的手拦住他说:“那咱们回家,我用冷水敷一敷,比看大夫涂药膏好用多了。”
曹瑜知道她是怕花钱,但强行带过去灵秀儿也不会配合,于是问:“你没骗我,这法子管用?”
“管用管用,咱们快走吧。”
灵秀儿担心曹瑜反悔,拉着他赶紧走,但路上还是忍不住再问。她真是太好奇读书人之间的交流了。
曹瑜目视前方,一手的挽着灵秀儿的胳膊,像是说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什么稀奇的,聪明人看看眼神就明白了。”
“那我肯定是个愚笨的,我看半天也没有看出来。”灵秀儿嘟嘟嘴,小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曹瑜见装,捏捏她小鼻子说:“你不是笨,是天真无邪。”
灵秀儿想了想,觉得“天真无邪”不是坏话,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
两人一路赶回家,曹瑜立即从井里打水给灵秀儿敷脸。
吸满井水的面巾冰冰凉凉,灵秀儿舒服地眯起眼睛。
曹篱在屋里看到水井台上的两人,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气。他撇撇嘴坐回椅子上,一旁的王老婆子在抽旱烟,不紧不慢道:“今年粮食收成本就不好,你再不下地,等着过年饿肚子吧。”
曹篱不屑地哼了一声,“老二不也没去,带着媳妇出去浪了一天。再说,李氏不是说赔咱们一百两嘛,还下什么地呀。”
王老婆子不再说话,但曹篱听到外面两人说话心里就跟猫抓得似的,没错,他又想李氏了。
自打将李氏撵出门,曹篱出门都觉得有人在背后理论,休妻事小,但再娶一个也不知猴年马月,加上李氏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这让曹瑜感觉在村里抬不起头,他可不想背上光棍的名号。
曹篱忽然懊悔起来,埋怨曹瑜当初撺掇他休妻,然忘记了李氏做的过分之事。看着屋外恩爱的曹瑜夫妇,曹篱心里越来越别扭。
他推门出去,眼睛几乎要飞上天,恍若一家之主般拿腔拿调地审问两人,“老二,教书先生借了你多少银两?你得拿出一半充公。”贪婪的嘴脸跟李氏一模一样。
灵秀儿被问的一愣,先走了李氏现在又来了曹篱,相公这科举之路怎么就这么苦!不待曹瑜回答,她抢先一步回道:“大哥,我相公就指望这银子出人头地,再拿一半充公,那这学还考不考?”
“我不管,反正曹家的规矩就是私人手里的钱都要上交一半给公中,老二,难道这笔钱你还做不了主?”
曹篱不屑的眯起眼打量曹瑜,话里话外嘲笑曹瑜是个妻管严,却忘了自曾经在李氏面前有多怂。
曹瑜眼眸垂下去,拉了拉灵秀儿的手示意自己来解决,沉声道:“大哥,这钱等今年地里的收成下来,我再补给你。”
“可以呀,那你俩今天就不要吃晚饭了,等明天我再补给你俩。”
“大哥,你!”
灵秀儿要跟曹篱理论,被曹瑜紧紧拽住,示意她不要再说。
曹篱两手叉腰,嚣张地将脑袋歪向一边,挑衅地看着灵秀儿,自己心里不痛快,这俩人也不能好!
曹瑜却低下头,含着嗓子道:“多谢大哥。”说罢将灵秀儿拽进屋。
关上房门,回头见灵秀儿站在床前气呼呼地盯着自己。曹瑜露出愧疚地笑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肉包子。
“本来想给娘子做点心,现在看来只能委屈娘子把包子当晚饭了。”说着,曹瑜将包子塞到灵秀儿手里。
灵秀儿赌气不要,将包子放在桌子上。
要不是自己戳穿李氏挪用李家钱财的事,曹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曹篱不但不感谢反而恩将仇报,真是块烂泥扶不上墙。但更让她生气的是曹瑜的态度,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为什么不争?
灵秀儿越想越气,样子气鼓鼓的,在曹瑜看来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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