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平听到我说马上将电话号码注销,立即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什么。
电话里,只有电流声,缓缓地悄悄地流尚着。
这个笨蛋,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你个笨蛋,还要姑奶奶挑明吗?你不知道,姑奶奶想与你天长地久了。曾经拥有,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愿望了。我要曾经的拥有,我也渴望天长地久。
对,就我们。没有杨美霖,没有卷毛,没有柯亚蕾。
这个笨蛋,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我有着这样的想法的。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可是,你说,不疯,怎么能被叫做女人呢?
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疯一次,还能算是女人吗?
很久,成思平说:“我可能管不住我的手,保不准有一天,我的手会痒,会把这一切都写下来。我管不住我自己。就像现在,我管不住自己还在想着你一样。静静,你根本不知道,刚刚,我们在情侣包间里,你有多么出色。”
“你敢!你别惹我!我会疯狂的。你最好别写,别乱写!你如果真的手犯痒了,真的写上了,你等着,哪一天,我找人剁了你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在电话那一端微微一怔。我知道,那一刻,他是怕了。女孩子如果疯起来,确实是很可怕的。女孩子可以是你雄狮嘴里的幼兽,但也可以是疯狂而让人害怕的母兽。不信,你试试!
我感觉到他是极度害怕了,于是“噗哧”一笑,随后,我又说:“除了一种可能,就像我们以前约定的,我们一起写,以我们共同的笔名。”
“你说是安安那个笔名?”
“对,是安安。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见时,我跟你怎么说的吗,安安,是我们的孩子。只有使用这个名字,我才同意。哪怕是你一个人写,也必须用这个名字。但你得记住了,稿费,我们还要平摊的。对外,你还得说,安安是两个人的笔名,一个叫成思平,一个叫程惟静。如果人家问道,这个程惟静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只能回答,是你成思平的女人!就这样!”
说完,我挂上了电话。随后,我把电话卡取出来。“啪”,我点燃打火机,点起一根香烟。然后,把电话卡给烧了。
这话,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我知道我霸道了些,我野蛮了些。但是,女人不应该就是这样吗?如果女人不这样,谁有权力这样?如果女人不这样,女人必须是哪样?
这是上天给女人的权力。
这是女人的资本。
我就是得给成思平两难。
甘蔗没有两头甜。你说是不是?你在柯亚蕾那里又要做好男人,到我这里来又要做美梦。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老娘我已经够宽容的了。
其实,我这样对他说,无非就是不希望他把我们的这一切写出来、发出来。那么多的情事,那么多的情史,真要写出来,真的要让人们晓得成思平笔下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今后老娘我还怎么在道儿上混呢?
当然,真要是写出来、发出来,我也不怕。这世界,还有谁怕谁?这事情,我还怕谁曝光什么?
是成思平怕。
我知道,他不可能写这我们的事。至少,他最近几年没有这个胆量写。总得要到若干年后,他会趁我一不留神,写出我与他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他是会写的。这是个重细节的男人。偏偏我跟他之间的细节又太多了。你只要看看他爬到我身上就不想下来的样子,你就知道,他贪恋着在我身上的林林总总的小感受、小刺激。
他甚至会写我的丁字裤。
我觉得他有恋物癖,凡是有我的痕迹的东西,他竟然都收藏着。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的新婚之夜,那个落下了我的元红的洁白的床单,他竟然悄悄地收藏起来了。他到商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床单把人家的那个床单给换下来了。
当然,那天,我看到他悄悄地做着这一切,我是幸福的。幸福得有点眩晕。这是一个多么细心的男人啊!这是一个多么细腻的男人啊!
那时候,我就想,将来,我就与他组建一个家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不争气了。现在,这个男人走了,我把他赶走了。可是,我今后往哪里走,我还一点儿也不知道。
现在,我就巴望着他突然出现。他用突然出现的方式告诉我,他其实并没有离开。这样,他的肉身便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还巴望着他会写下我们的一切。这样,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了世界,我程惟静是他成思平的女人,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他“魂兮归来”,精神、情感、魂魄,归我。
他的人,他的魂,我都想要得到。
我这才发现,我也非常贪。我跟成思平一样,也都很贪。只不过,各有各的贪心。
所以,我也会写。我也会用“安安”的笔名写下我们的一切。如果他不肯写了,如果他不肯向世界宣告我是他的女人,我总得用我的笔来告诉这个世界,我程惟静是他的女人。至少,在这些年,这五年,我差不多天天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快活的女人,是他的幸福的女人。
我更巴望着我们两人能同时写。他坐在我的身边,或者,我坐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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