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秋笑笑,并没有对他的抬举多么感动。
用你宣布?没有黑哨,本姑娘本来就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名好不好!
尽管她对林席城的态度并没多在乎,但后者还是很敬业的将自己这出戏给唱了下去。
他将葛清秋手中的炮竹拿到众人面前,一本正经的朗声道:“众所周知,我林家,世代专司为朝廷提供这烟火炮竹。这百余年来,林家发展越来越大,承蒙各路朋友抬举,渐成了这一行的领头之人。”
“然而近年来,林家某些人,却因贪图蝇头小利而做出了以次充好之事。虽然此类事情之后均得到了家父的妥善解决,但却多少都对林家声誉造成了影响。”
林席城转过头,一脸郑重的望着葛清秋,“故而,今年家父特地命在下在考题中加上这一环。用这些劣质材料给姑娘使用,一则,是为看姑娘是否有真才实学,能辨别这些东西的好坏;二则,也是想看看姑娘是否为人以诚,见东家做错了事儿,也诚实点明。”
这话说完,他郑重的拱了拱手,“一切着实是事出有因,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台下那些看客们,已然由原先准备看热闹的架势转变为窃窃私语,看向林席城的眼中并没半分讥笑,甚至还有些许欣赏。
葛清秋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这一气呵成的演技。
他这番话,虽说细细推敲起来,只怕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子,但毕竟此刻自己人在屋檐下,也只好低头同其狼.狈为.奸了一回。
葛清秋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标准而客套的笑容,“公子严重了,那不知今日,小女子是否通过这次考验了?”
林席城微笑点头:“自然!”
……
林府,客厅——
林家当家人林晋巍,此刻正黑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跪在自己脚下的周管事。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怒气,愤愤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周管事的鼻子冷声呵斥,“你如今当真是出息了啊?是不是过几日,我这林府,都要跟你改姓周了?”
周管事脸色发白,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求饶,“奴才不敢!老爷,奴才知错了!求老爷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林晋巍还不解气,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周管事虽然害怕,却到底不敢躲避,脑袋上立刻便被砸开了花,一行鲜血从额上顺流而下,那模样看上去甚是恐怖。
“平素你为了你家那些亲戚寻些便利,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成想竟养出你这么个贪心不足的性子来!今日若非城儿来的及时,我林家的脸面可就要被你丢光了!”
林晋巍怒极,挥着手,正准备叫人将周管事给拖下去,一边看热闹看了许久的林席城却突然上前,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
“父亲息怒!”
林席城像是顺毛一般,缓缓为父亲拍了拍的背,慢慢在他耳边劝道:“父亲,周管事怎么说也在咱们林家做了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此事已然解决,还请父亲给他一次机会吧。”
林晋巍疑惑的看了看儿子,虽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替周管事求情,可对这个儿子的话,他却一向是十分重视的。
林席城一提要给周管事的机会,林晋巍的怒气,便似乎在顷刻之间小了一半。
然而,他还是有几分犹豫。
林席城瞅准了时机,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父亲,周管事在咱们林家做了这么多年,手头的人脉和消息也不少。若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一时半会儿之间,孩儿可真找不到人接替他啊。”
这句话,像是最后的一剂猛药。
林晋巍的脸上虽还有怒气,可心里,却再不去想将人打发了。
他只冷冷的瞪了一眼周管事,没好气的道:“既然今儿个城儿替你求情,那此事便暂时先这么算了。若还有下次,我定然揭了你的皮!”
……
方一从林府出来,周管事便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朝林席城躬身:“方才,多谢少爷为奴才美言。”
他身上一身的血污,林席城嫌弃的看他一眼,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似的,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伸出一只手,理所当然道:“我为何帮你,你心里清楚。今后便是做事,也要手脚麻利点。不是回回都有这么好的事儿,能叫我赶上为你摆平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周管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细细的擦了擦,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林席城的手上。
林席城笑笑,一边打开那荷包看里头的东西,一边听对方继续道:“其实原本今儿这事也不会这么麻烦,都是那死丫头实在太会来事儿。这样的人留在炮坊里终究是个祸害,小的过几日便寻个由头,将她给……”
“诶,慢着!”
林席城突然打断他,周管事一愣,露出了个茫然不解的表情。
半晌,林席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着迷的事情,意犹未尽的回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那小丫头你暂时先别动,本公子觉得她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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