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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妹!”
何云烨站在石阶上回头,齐玄瑢神情古怪地说道:“我想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欲再讨教。”
何云烨看着他,眼波流动,在石壁上敲了两下,匆匆离开。
齐玄瑢面对石壁,怔怔站了一会。他习武之人耳力上佳,听见上面轻微的脚步远去,不远处又响起人声,虽然听不清,耳边萦绕的却全是她清淡却温柔的声息,渐渐连这些也消失了,周围恢复沉默的黑暗。他恍惚间怅然若失。
他不太明白为了什么,他和她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对他的态度,都没有半分改变,那样遥远,她在遥不可及的天边,无论自己怎样追逐,都不能接近她一些。
有些失望,也有些伤心,还有些颓唐。
他有求亲之意相信她早已明白,这么久何府就是暧暧昧昧在施行“拖”字诀,不肯给出一个肯定些的暗示。母亲尹氏早就抱怨数次,说何家大约是文人看不上他们行武出身的,姐姐原先对这件事很上心,最近也不太热衷了。
起先他认为是她的父母在拖,不是她的想法,他忘不了东山道上他们阴差阳错的初吻,千山万水光阴轮回一梦千朝,他那样千辛万苦找回了她。他以为她亦是如此。
今夜,却见她一双明眸,象天上的星子映在千尺碧潭,带着寒冷的璀璨。
他想起了一个人的话,那所谓“预言”,那本是他轻蔑一笑弃之不信的,然而……少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眼底情绪翻涌,幽幽深紫渐渐涌起,光华莫名,象沉睡于千前之前的梦,暗沉而危险。
“嗤。”讥嘲之意十足的一声笑,引得心事重重的少年豁然一醒。
封霆坐在石桌边,样子萎顿,眼中却有极亮的神采。他的手从石桌上抬起,极快地向袖子里缩了缩。
他道:“你小子不用想了,这叫做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齐玄瑢脸色变了变,淡淡道:“你少管闲事。”
封霆笑了,笑得幸灾乐祸:“我就不信你一点没看出来,有一刻她的眼光是杀人的,只怕杀了你的心更胜杀我。”
齐玄瑢怒不可遏,口中喝:“你这挑拨离间的小丑。”一掌击出,却见封霆身子摇了摇,直接倒下了去。
齐玄瑢一呆,随即醒悟他中了何云烨的机关在先,又被摄魂锁铐住,根本毫无躲闪余地。他奔过去扶起封霆,见他被掌风逼得已闭气,想了想,便把他拖到有一线天光的小石桥上,从怀中摸出犀角瓶,从中倒出一枚紫云丹给他服下。
所距离接触,眸光猛地收缩,手指顿了顿,而后小心翼翼掀开了封霆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
是伤痕,是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痕!从前胸到后背,从脊至胫,所谓遍地鳞伤。鞭伤,棒疮,刀疤,似乎,还有最凶残的烙印留下的痕迹。绝大多数是老伤,然而,伤口之深,白骨森森,有的地方已经永远长不好了。
齐玄瑢轻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掀起莫名汹涌的情绪。
名义上是师兄弟,但齐玄瑢在栖霞山上学艺的六年里他们从未见面,偶然齐玄瑢问起师尊有关这位大师兄的事迹,灵武真人也总是语焉不详。他还是与别的师兄弟私下相谈得知大师兄犯了师门重罪被囚在视为禁地的后山。他颇好奇,有一次和几个其他师叔门下的师兄弟偷偷跑去禁地,半途就被灵武真人抓了回去。一向疼爱他的师父关了他半个月禁闭。这次教训足够深,后来他就没敢再私闯禁地找这个师兄了,时间一久,他还有一个师兄这事都已淡忘。
但在他满师之前两个月,栖霞山出了件大事,听说是后山重牢内的犯人破狱逃走了,戒律堂全体出动下山擒拿。他问师父,师父拒不回答。他满师的时候,师父决定闭关,然而,在师父即将降下山洞的千钧巨石时,忽然说了一句:“他会往元州,替为师杀了他。”
他虽然感到震惊,却也没想太多,这是师命,如果师父这样吩咐一定是深思熟虑。想起师父在从前很多年里对这个徒弟只字不提,最后却关照了这一句,这也是个痛苦万分才做出的决定吧。他没有理由质疑这个决定的正确性。于是,他从戒律堂处得到了逃亡者相关信息,回元州后便着意追查,近日才得到了他的准确消息,并交上了手。
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同一个师父,然而,直到面对封霆,才突然对“大师兄”这个模糊不清的词语产生具体认识。
齐玄瑢和封霆交过了手,深知这人有多勇武,难怪戒律堂全体出动。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觉得除了师尊及掌教真人寥寥几个栖霞山的镇山之宝外,恐怕无人是其对手。他也不是。他能穷追封霆不舍只是由于封霆身受重伤。
栖霞山年轻一代人才凋零,以大师兄的身手,原该成为新一代中的希望。可是,他的遭遇却如此令人难解。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另有隐情还是如空明师叔所说十恶不赦,但亲眼看见他那浑身的伤痕,隐约感到这是在栖霞山囚禁时所受。如果他真的十恶不赦清理师门便可,为什么要对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行这种令人不齿的残酷折磨?
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触,也许是一种天然的同门相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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